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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想跟着孤去西山?”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这具皮囊里剖出来,看个究竟。
“正因殿下法外开恩,奴婢才更要恪尽职守,以报殿下之恩。”
我垂下眼帘,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声音平稳,“此乃奴婢本分,与殿下恩典无关。”
“本分?”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的本分,就是创造那些‘恰到好处’的意外吗?”
我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做出了一副惶恐而又固执的模样。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就在我的头顶。
他在观察我,也在等待我的反应。
许久,他直起身子,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好,很好。”
他转过身,重新踱回窗边,拿起一旁的箭袋,抽出一支狼牙箭,在指尖缓缓转动。
“既然秦女史如此恪尽职守,孤,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准了。”
他批准了我的请求。
在我叩谢恩,准备退下的那一刻,他望着窗外,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西山秋色正好,只是林深草密,难免会有毒虫猛兽出没。
秦女史此去,可要自己当心了。”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在窗格倒影中的视线。
他的嘴角,正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冰冷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看透一切的了然,和一丝即将欣赏好戏的残酷期待。
他在说:棋盘已经摆好,饵已入局。
秦卿,现在轮到你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