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愚蠢的死亡。
“没有奇迹。”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结阵死守,半个时辰内,我们必将全军覆没。
按我说的做,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可……”
“林锋。”
我打断了他,语气陡然加重,“你忘了在雁回山脉,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林锋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他看着我,郑重无比地说:“从此刻起,林锋以及麾下三百龙影卫的性命,便全权交由您来指挥。
无论……您的命令听起来有多么不可思议。”
誓言犹在耳边。
他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平静得可怕的眸子,又看了看远处那如同黑色潮水般,已经开始缓缓向前推进的敌阵。
那张刀疤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挣扎着。
最终,他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的疑虑与不解,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军人最决绝的服从。
“……遵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然后猛地转身,对着所有部下出了他这辈子最艰难的一道指令,“所有人听令!
化整为零!
五人一队!
散!”
龙影卫们虽然满心惊骇,但统领的命令,他们还是执行了。
三百人的军阵,在敌人惊愕的注视下,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荡开的涟漪,瞬间解体。
五六十个小队,头也不回地向着周围那些低矮的丘陵坡地,飞散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那些起伏的地形之后。
敌方的指挥官显然也懵了,他或许预想过我们会死守,会突围,但绝没想过我们会……当场解散。
在短暂的迟疑后,敌阵中响起了嘲讽的哄笑与嗜血的呐喊。
在他们看来,这群吓破了胆的护卫,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而我,则在所有护卫都离开后,做了一件更让他们看不懂的事情。
我提着裙摆,踩着车辕,一步步登上了我们最中央那辆马车的车顶。
我站在这片战场最显眼、最突出的位置,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然后,我从袖中,取出了两面巴掌大小、用最普通木棍绑着的小旗。
一红,一白。
就在这时,敌人的军阵,终于动了总攻!
“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八百人的黑色洪流,向着我们这孤零零的十二辆马车,汹涌而来!
而我,只是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双旗。
在我的【数据之眼】中,整个战场化作了一张巨大的、实时更新的三维沙盘。
那五六十个“狼群”
小队的位置、状态、乃至心跳,都以数据流的形式清晰呈现。
而敌方军阵的推进度、阵型变化、薄弱环节,则被系统用红色的高亮线条,一一标注了出来。
开始了。
我的手腕,动了。
右手红旗上举,左手白旗平伸。
这是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毫无意义的、古怪的姿势。
但在丘陵坡地后方,一支刚刚藏好身形的小队队长,在看到我这个手势后,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出前,我用半个时辰,强行让他们记下的“密码”
!
这个手势代表——“狼七小队,左前方三十步,现敌方斥候小队,三人,自行歼灭!”
那名队长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对身边的四名队员打了个手势。
五道身影如同狸猫,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片刻之后,那边传来了三声极轻的闷哼,便再无声息。
我的双手,在车顶之上,舞成了一片残影。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