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此行,九死一生!”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死局。
新军备是破局的唯一希望,但京城到雁门关的三千里路,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幕玄辰被困龙椅之下,动弹不得;而派出旁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度,都无法保证能将这批“东风”
安全送达。
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众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我看着幕玄辰那张俊美却因愤怒与焦虑而微微扭曲的脸,看着他那双被困于牢笼的、不甘的眼眸,心中某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疯狂地生长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平静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去。”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有惊愕,有不解,有荒谬。
幕玄辰猛地抬头,视线如利剑般射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意:“胡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这批‘东风’由我一手打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们的威力与弱点。
由我押送,最为稳妥。
而且,”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是秦家二小姐,一个传闻中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
由我出面,最不会引起靖王的警惕。”
“荒唐!”
李先生激动地站了起来,“秦姑娘,这非儿戏!
三千里路,风餐露宿,危机四伏!
您一介女流……”
“够了!”
幕玄辰低吼一声,打断了李先生的话。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狂暴情绪,“秦清,我再说一次,不行!
我绝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此行与送死无异!”
他眼中的焦灼与后怕是如此真实,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不是在斥责我,而是在……害怕。
我心中微微一暖,但态度却更加坚定。
我环视了一圈这些忧心忡忡、却束手无策的男人,最后将目光落回到幕玄辰身上。
“殿下,给我半炷香的时间。”
我平静地说道,“再给我一张大夏全舆图,一把算盘,笔墨纸砚。”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幕玄辰深深地看着我,那双锐利的眸子仿佛要将我看穿。
数息之后,他沉声道:“给她。”
很快,巨大的舆图在地面铺开,算盘与笔墨陈列于我面前。
我跪坐在舆图前,点燃了一支线香,插在香炉中。
袅袅的青烟,升腾而起。
整个书房,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我,看着这个提出要去“千里送死”
的柔弱女子,究竟想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我的整个心神,已经沉浸在了眼前的舆图与脑海中那庞大的数据之海里。
“嗒嗒嗒嗒……”
清脆的算珠拨动声,如同急促的雨点,在寂静的书房中骤然响起。
我的手指在算盘上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路线一,官道,全程两千八百里,途经三十七座城池,其中十七座有靖王驻军或其党羽势力,风险系数93,否决。”
我的声音冷静而平稳,一边飞心算,一边将分析结果脱口而出。
“路线二,水路转陆路,全程三千一百里,耗时最长,且漕运被皇后外戚把持,风险系数85,否决。”
“最优选,路线三。
出京西行三百里,转入‘旧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