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死亡气息的鹰愁涧,在警卫班的护卫下,返回了后山深处的陆军特战营驻地。
军营里,气氛同样凝重而肃杀。
士兵们虽然取得了空前的大胜,但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每个人的眉宇间都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东西。
训练场上,依旧有士兵在加练,喊杀声带着一股狠劲。
周平安没有回自己的营房,而是径直走向营区中心,那块新开辟出来的、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巨大影壁墙前。
这堵墙足有三丈宽,一丈多高,墙体厚实坚固,表面用水泥抹得极其平整光滑,再经过仔细打磨,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青灰色光泽,如同巨大的砚台,这便是周平安口中的“洋灰墙”。
它矗立在营区最醒目的位置,正对着校场,是周平安早就计划好的“精神图腾”所在。
此刻,墙前已经准备好了东西:
几个大木桶,里面是粘稠、鲜红如血的朱砂漆;
几把崭新的、用猪鬃特制的大号排笔;
还有一架结实的木梯。
周平安走到木桶边,拿起一把沉甸甸的排笔,在浓稠的朱砂漆里蘸饱。
鲜红的漆液顺着笔尖滴落,如同滚烫的血珠。
他深吸一口气,踏上木梯。
墨离静静地站在梯子旁,仰头看着他。
铁牛、张猛、赵虎、孙山、李锐等连排长,以及许多结束训练或打扫归来的士兵,都默默地围拢过来,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那堵光洁如镜的灰墙上,聚焦在周平安手中的朱砂笔上。
整个军营,落针可闻。
只有远处山风穿过林梢的呜咽,和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
周平安站在梯子上,目光沉凝如铁。
他缓缓抬起手臂,饱蘸朱砂的排笔,如同出鞘的利剑,稳稳地落在了冰冷光滑的灰墙上!
笔走龙蛇!力透墙背!
鲜红如血的朱砂,在青灰色的墙面上,留下了第一个铁画银钩、气势磅礴的大字——掉!
接着是第二个字——皮!
第三个字——掉!
第四个字——肉!
“掉皮掉肉不掉队!”
七个鲜红的大字,如同七道燃烧的血痕,深深烙印在光滑的墙面上!
每一个字都棱角分明,充满了刚劲的力道和一种不屈的意志!
仿佛不是用笔写出,而是用刀斧凿刻,用鲜血浇铸!
周平安手腕不停,排笔再次饱蘸朱砂。
流!
汗!
流!
血!
不!
流!
泪!
“流汗流血不流泪!”
又是七个大字!
与前一句并列,同样鲜红刺目,同样铁骨铮铮!
如同两柄交叉的战斧,劈开了灰墙的沉静,也劈进了每一个围观士兵的心坎!
最后一笔重重落下,周平安手腕一抖,排笔提起。
鲜红的漆液顺着笔尖滴落,在墙根处溅开几朵小小的血花。
他站在木梯上,转过身,俯视着下方鸦雀无声的军营。
所有的士兵,从连排长到最普通的新兵,都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堵墙,盯着那十四个如同燃烧火焰般的鲜红大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在他们胸中激荡、冲撞!
“都看到了吗?!”
周平安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力量。
“这,就是清河陆军特战营的魂!”
“训练场,掉皮掉肉,那是锤炼筋骨!战场厮杀,流汗流血,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