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均匀绵长。
萧彻站在床边,看着沈言在自己床上安然入睡的模样,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归属感。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去客房,而是轻手轻脚地在沈言身边躺下,隔着一点距离,却依然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而现在,他的手臂正承受着这份“安心”
带来的甜蜜代价。
萧彻一动不敢动,生怕一点点细微的动静就会惊扰了枕边人的好梦。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目光却贪婪地流连在沈言的脸上,仿佛要将这静谧的晨光图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谁说他的言言不好看的?
萧彻在心里无声地反驳着某个不存在的质疑。
明明这么好看,眉毛弯弯的,鼻子挺翘,嘴唇……看起来就很软。
皮肤也好,在晨光里显得细腻光滑。
睡着的时候,收起了平日里那点活泼狡黠,只剩下全然的纯净和乖巧,像落入凡间的天使。
不,天使都没他的言言好看。
他尝试着,以极其缓慢的、电影慢镜头般的度,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沈言脑袋底下抽出来。
每一个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加剧的酸麻感和极致的谨慎。
他屏住呼吸,观察着沈言的动静。
好在,沈言睡得非常沉。
除了因为失去“枕头”
而下意识地咂了咂嘴,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梦话,以及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半边脸埋进枕头里,继续酣睡之外,并没有被吵醒。
只是那睡姿……确实不敢恭维,被子被踹开了一角,一条腿不老实地伸到了床沿外。
萧彻看着他那豪放又可爱的睡姿,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手臂终于获得自由,那瞬间汹涌而来的、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的酸麻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用力揉搓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好一会儿才感觉血液重新顺畅流动,恢复了知觉。
虽然胳膊遭了罪,但萧彻心里却像是被蜜糖填满了,只觉得无比幸福。
这种被依赖、被信任的感觉,是任何财富和地位都无法带来的满足。
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做贼一样,踮着脚尖走出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厨房方向传来轻微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是萧彻提前请来的家政阿姨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
萧彻没有立刻去厨房,他的目光落在了依旧靠在客厅沙旁的那两个行李箱和背包上。
那是沈言的行李,代表着不久后的离别。
他走过去,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着行李箱光滑的表面,指尖仿佛能感受到沈言留下的温度。
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再过几天……他的言言就要坐上动车,回到他远方的家了。
这意味着,接下来几乎一整个暑假,他们都无法见面。
两个月,六十多个日日夜夜……想到这里,萧彻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闷闷地疼。
好不容易才靠近的人,又要分开那么久。
他叹了口气,沉浸在离愁别绪中。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带着浓浓睡意的、软糯的声音:
“萧彻……?”
萧彻猛地回头。
只见卧室门口,沈言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那里,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他从客房带过来的枕头,头比刚才看起来更乱了,像顶了个鸟窝。
他显然还没完全清醒,眼神迷蒙,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呆呆地望着蹲在行李箱前的萧彻,似乎不明白他大清早的在干嘛。
萧彻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