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停下,径直冲向那个玄色的身影。
萧彻下意识地张开双臂。
下一秒,带着旅途风尘和阳光气息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宽厚坚实的怀抱!
沈言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环抱住萧彻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清冽龙涎香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熟悉到令人落泪的气息,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颤抖:“萧彻……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颈侧,带着全然的依赖和毫不掩饰的思念。
怀中真实的触感和温度,瞬间驱散了萧彻心中最后一丝冰冷的猜疑和醋怒。
那翻腾的醋海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暖石,沸腾的醋意被汹涌而来的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心疼所取代。
他收拢手臂,将人更深地、更紧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人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下颌抵着沈言的顶,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沙哑和满足:“回来就好……清晏……回来就好……”
他闭上眼,感受着怀中人的心跳,所有的等待和煎熬,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值得。
城楼上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帝后紧紧相拥的身影,在夕阳的金辉中,如同一幅撼动人心的画卷。
王德海偷偷抹了抹眼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当最初的狂喜稍稍平复,当萧彻确认了怀中人的完好,那被强行压下的醋意如同狡猾的藤蔓,再次悄然缠绕上来。
他微微松开怀抱,低头看着沈言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深邃的眼眸中重新染上了审视的意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云州之行,清晏辛苦了。”
他抬手,指腹轻轻拂过沈言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锐利如刀,“朕听闻……路上颇多‘趣事’?比如……落鹰涧的惊魂?还有……河边月下的‘长谈’?”
来了!
沈言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躲不过!
他迎上萧彻的目光,眼神清澈坦荡,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后怕和委屈:“落鹰涧确实凶险,差点就……幸好有陛下给的玉佩护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玉佩,语气充满依赖,“至于河边……牧野哥哥是来辞行的,说了些云州重建的事和祖母的嘱托。
风大,沙子迷了眼,他帮我……呃,想帮我看看,我躲开了。”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重点突出“辞行”
和“躲开”
,并适时地往萧彻怀里又蹭了蹭。
“哦?只是辞行?”
萧彻的指腹从脸颊滑到沈言的耳垂,轻轻捏了捏,力道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声音低沉而危险,“那清晏收的那个‘包裹’呢?林将军千里迢迢,就送了些‘云州土产’?”
沈言心中咯噔一下。
包裹!
影卫果然连这个都报了!
这该死的影卫,真是王八蛋的东西。
他立刻抬起头,眼神无比真诚,带着点小得意:“陛下猜对了!
还真是土产!
不过不是吃的,是些他闲暇时雕的小玩意儿,刻的是以前谢府里的景致,说是给……给他自己留个念想。”
并暗示这是林牧野对过往的彻底告别。
“我看雕得挺有意思,就收下了,想着回头给祖母看看,她老人家肯定喜欢。”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萧彻的表情,见他眼神依旧幽深,显然并未全信。
沈言心一横,决定使出杀手锏——主动“投案自”
,以退为进!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颤了颤,声音放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撒娇的意味:“陛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