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摇头,身体向后挣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那如同铁铸般的禁锢!
眼神里充满了对林牧野的不舍和对萧彻刻骨的憎恨!
他无声地嘶喊着:我不走!
放开我!
我要留在这里!
“不走?”
萧彻看着他那毫不掩饰的抗拒和对林牧野的眷恋,心头的怒火和痛楚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猛地俯身,逼近谢清晏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赤裸裸的威胁:
“你若不走,朕现在就下令,让他永远消失!
彻底消失!
你信不信?!”
这冰冷的、充满杀意的威胁,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瞬间冻结了沈言所有的挣扎和反抗!
他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带着巨大恐惧地看向萧彻那双充满疯狂和绝对掌控欲的眼睛!
他信!
他绝对相信这个疯子做得出来!
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再次攫住了他。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带着绝望的冰冷。
沈言的灵魂在咆哮,身体却因这残酷的威胁而僵直。
萧彻看着他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深切的恐惧与绝望,心中划过一丝尖锐的痛楚,但随即被更深的占有欲和掌控感覆盖。
他知道,他再次捏住了这只雀鸟最脆弱的翅膀。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暴戾,用一种近乎施舍的、却带着沉重代价的语调,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谢清晏和林牧野的耳中:
“跟朕走……”
“只要你听话,朕允你……明日还能来见他。”
“明日还能来”
……这如同吊在濒死者面前的诱饵,微弱,却足以致命。
谢清晏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不再挣扎。
他最后深深地、绝望地看了床榻上同样目眦欲裂、却又因重伤无力阻止一切的林牧野一眼,那一眼包含了无尽的愧疚、不舍和无声的告别。
然后,他缓缓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般,垂下了眼睑,任由萧彻那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臂,半拖半抱着,将他带离了这个充满短暂温暖和巨大痛楚的房间。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隔绝了林牧野愤怒而痛苦的呼喊。
也隔绝了谢清晏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萧彻紧紧箍着怀中如同失去灵魂般的人偶,大步走在回乾元殿的路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怀中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只有那无声滑落的泪水,滚烫地灼烧着他的手臂,也灼烧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被嫉妒和占有欲彻底扭曲的心。
明日的承诺,如同饮鸩止渴。
囚笼的门短暂开合,雀鸟得以瞥见一丝天光,却又被更粗的锁链,拖回了更深、更华丽的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