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号称“西境铁壁门户”
的剑门之路,造成毁灭性的、不可逆转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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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律终究是冷静了下来。
他是未来的皇帝!索拉丁帝国的储君!
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关乎百万子民的生命和帝国千年国运!
掌控局势,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威慑与政治利益,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
希律深深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焚世的怒火连同冰冷的山风一同吸入肺腑,再强行碾碎。
那足以冻结灵魂,让万物凋零的恐怖杀意,如同退潮般,被他以意志强行收束、压制、锁入灵魂深处。
但并未消失,只是更深沉、更内敛地潜伏在他那双冰冷的,仿佛蕴藏着一片寂灭星域的金色眼眸深处,如同沉睡的灭世火山,随时可能再次喷,带来更彻底,更无情的毁灭。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由万载玄冰在神罚熔炉中千锤百炼而成的审判之剑,缓缓地、带着令人窒息,足以碾碎任何反抗意志的绝对压迫感扫过下方狼藉的战场。
目光所及,几具被老提尔冰霜陷阱冻结的骑士尸体,保持着临死前惊恐扭曲的僵硬姿态,如同冰封的绝望雕塑。
散落的精钢长剑和鸢形盾牌碎裂成不规则的铁片,沾染着暗红的冰渣和泥土,无声地控诉着之前的血腥冲突。
那些曾经凶悍无比,叫嚣着要将“贱民”
碾碎的士兵,此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软体动物,瘫在冰冷的岩石上,蜷缩在同伴的尸体后,或者互相搀扶着却依旧抖如筛糠,眼神空洞失焦,再无半分战意,只剩下深入骨髓、铭刻
灵魂的恐惧。
他们的武器早已丢弃或无力握持,曾经引以为傲的军阵溃散成一片混乱绝望的泥沼。
最终,希律那两道冰冷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审判目光,如同两道无形却重逾万钧的枷锁,死死地钉在了立在自己坐骑旁,脸色惨白如金纸、浑身僵硬如同风化千年石雕的拉斯克?基德曼子爵身上。
那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他华丽的铠甲,直视着他那颗在恐惧中疯狂战栗的心脏。
希律的薄唇,如同开启命运审判之门的钥匙,微微开启。
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却如同从天际垂落的、裹挟着无尽神威与帝国律法意志的雷霆之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响彻在死寂一片、连山风都仿佛凝固的战场上空,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裁决生死的绝对重量,狠狠砸在每一
个幸存者的灵魂之上,烙印下永恒的恐惧:
“劲风堡子爵,拉斯克?基德曼。”
这平静到极致的称呼,却比最恶毒的深渊诅咒更令拉斯克绝望。
拉斯克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覆盖着龙鳞的巨爪死死攥住,每一次艰难的跳动都带来撕裂脏腑般的剧痛,喉咙像是被塞满了坚冰,连一丝救命的空气都无法吸入。
豆大的冷汗如同决堤的溪流般从他额角、鬓边疯狂涌出,瞬间浸湿了内衬昂贵的冰蚕丝绸,冰冷的精钢铠甲紧贴着湿透冰冷的衣物,带来刺骨的寒意,让他如坠冰窟。
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出急促而清晰的“咯咯”
声,“在尊贵的、的,大皇子殿下………”
希律的声音继续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颅骨,直抵灵魂本源、不容丝毫抗拒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布满尖刺的玄冰锥,狠狠凿击着拉斯克那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
“告诉我,”
那声音如同极北永恒冻土吹来的、冻结万物的绝对零度寒风,瞬间将空气、声音乃至时间都凝固了,“是谁一一给了你向帝国公主、天使教会圣女,我最最最疼爱的亲妹妹,举起刀兵,意图格杀的胆子?”
短暂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