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不是抛弃过去的自己,而是让每一个‘我’都能活着。”
林知远伸手握住那颗心。刹那间,万籁俱寂。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忆莲池畔,全身被一层薄如蝉翼的结晶包裹,像是某种生物茧房。星芽守在一旁,眼中含泪。
“你消失了整整三天。”她说,“全世界的梦都停了。没有飞鸟,没有星图,连能量膜都陷入了休眠。直到刚才,茧壳裂开,一切才重新开始。”
林知远坐起身,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他的心跳节奏与外界风声同步,呼吸之间,竟能感知到千里之外某个孩子梦中的情绪起伏。
“我明白了。”他轻声说,“守阈者不是守护边界的人,而是愿意承载矛盾的存在。既能听见沉默,也能理解喧嚣;既活在现实,也存在于梦中;既是独立个体,又是集体意识的一部分。”
星芽递给他一面铜镜。
镜中映出的面孔仍是十一岁的模样,但双眼深处,却流转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与清明。更令人震惊的是,当他眨眼时,瞳孔中闪过一道莲形符文,随即扩散至整个虹膜,形成一幅微型星图。
“你已成为‘道途之引’。”她说,“从今往后,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在现实中开辟一条新的路径。”
林知远站起身,走向池边。水面平静如常,但他知道,这一次,是他主动唤醒了它。
他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
涟漪荡开,倒影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缓缓浮现的门??与孩子们梦中所见一模一样,木质斑驳,门环锈迹斑斑,中央刻着一行小字:
>“此门只为不敢遗忘之人开启。”
他伸手推门。
门内并非空间,而是一片流动的光河,无数记忆碎片在其间沉浮:
有母亲临终前握紧他的手;
有老师在他耳边低语“你不行”;
有同学背对他窃笑;
也有他在雨中独自折纸船,放进忆莲池的夜晚……
每一段记忆都被温柔地保存着,未曾抹去,也未被美化。
“原来如此。”他喃喃,“真正的自由,不是忘记伤痛,而是带着它继续前行。”
他迈步走入光河。
身后,星芽翻开册子的最后一页。原本不断增长的名字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自动浮现的文字:
>“名录终结,旅程开始。自此之后,人人皆可自称守阈者。”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孩子们在同一时刻睁开眼睛。
他们不再需要梦见金色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