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贺正承拿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老伴，“秀娥，睡着了吗？”
“马上就睡着。”叶秀娥迷迷瞪瞪的。
身体却是一紧。
老头子该不是又想那啥了吧。
这老不正经的。
“秀娥，你先别睡，我想跟你说说话。”贺正承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说吧。”叶秀娥应了一声。
贺正承坐起来，然后将煤油灯点燃。
屋里有了亮光。
叶秀娥拉了被子捂着眼睛，“点灯干啥？有话你就说。”
贺正承却是把被子从叶秀娥的脸庞拿开，“我想看着你说话。”
叶秀娥：“……”
你个糟老头子，硬是坏得很。
“秀娥，你知道为啥自打我们结婚后，我事事都听你的吗？因为我知道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可是最近我发现你变了，变得更好了。”
贺正承对着老伴的脸，认真地说着。
“你现在不只是对这个家好，你对我也更好了。你对儿媳妇好，对闺女好，对两个孙女也是好得不得了。可你却收回了对老三的偏爱，对老二也是比以前更严厉，对老大你更是能狠心地把他赶出去。所以，秀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闭着眼睛的叶秀娥听着老头子的话，她在思考着要怎样回答。
老头子太了解她了。
肯定从一开始，老头子就发现了她的变化。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可她又怎么忍心告诉老头子，她经历了那么多年被儿子儿媳虐待的日子。
怎么能让老头子知道，她在七十八岁的时候被饿了七天，还死在了大火中。
叶秀娥睁眼：“老头子，我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不在了，老大娶了冯玉梅，老二娶了个恶媳妇，老三也娶了个刁蛮媳妇，然后他们虐待我。你信吗？”
“他们虐待你！”贺正承只抓住这句话。
“秀娥，他们怎么虐待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果然，老头子就是这样，听不得他的媳妇被伤害。
叶秀娥也坐起来，“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里他们只是不给我饭吃。不过却是让我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