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四溅。
“东头堵死!西头拉尾!”
随着李澜一声号令,众人像出笼的猎犬,齐齐扑了上去。
白猪激烈地挣扎,鬃毛上的污泥甩得到处都是,锋利的獠牙险些划破李国强的臂膀。
“摁住它的头!”李澜高声指挥。
铁柱和大福合力压住猪头,肩膀被猪的蛮力拱得阵阵剧痛。
白猪的嚎叫凄厉刺耳,声波震得枝头的飞鸟仓皇而逃。
李澜看准空隙,单手揪住猪耳,借着力道翻身跨上猪背,双腿如铁箍般死死锁住猪身。
其余人立刻上前,抱腿的抱腿,抬身的抬身,硬是合力将这头三百斤的牲口扛上了案板。
麻绳迅速捆牢了四蹄,李澜把猪身固定得纹丝不动,连尾巴尖都被牢牢缚住。
“老兄,走好。”
李澜低语一声,霍然拔刀。
刀锋在日光下闪过一道寒芒,白猪仿佛明白了最终的命运,开始疯狂扭动,喉中发出嘶哑的绝望之声。
李澜左手钳住猪的下颌,右手快、准、狠地将利刃送入猪的颈部。
一股滚烫的血箭激射而出,径直冲入下方的瓦盆,猩红的液体在盆中翻滚,溅起细密的血珠。
白猪的身躯猛烈抽搐了几下,便渐渐归于沉寂,四肢无力地垂落,只有尾巴还在轻微地颤动。
“快搅血,撒盐!”
王婶提着一把木勺赶来,招呼着女人们趁热将猪血搅拌,防止凝固。
不远处的一口大铁锅里,水已烧得滚开,白色的蒸汽弥漫。
男人们将猪抬入锅中,一瓢瓢沸水浇淋而下,猪毛遇热立刻软化。
李澜抄起铁刮板,只听“唰唰”几声,大片洁白的猪皮就显露出来。
刮毛完毕的白猪被倒挂在屋梁上,李澜踩着长凳,换了把尖刀,开始开膛破肚。
刀尖划开猪腹的刹那,一股混杂着内脏腥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下刀精准,手势利落,先是取出了尚有余温的猪心,随即是肥瘦层叠的五花、雪白厚实的板油、色泽粉润的猪肝,逐一分解下来,过程流畅,仿佛一位雕刻家在打磨自己的作品。
“肠子拿去用草木灰搓洗干净!”
李澜一边剔着肋排,一边高声吩咐。
几个妇人答应着,将猪大肠浸入清水中反复揉捏,去除腥臊。
猪的尿泡被孩童吹得滚圆,用绳子系在竹竿上当球耍,在院子里晃晃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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