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从德喜的口中知道了完整的过程。
其实事情很简单,怜孤堂收留了被抛弃的邵学,并且给他取了名字,在发现他有读书的天赋后,还送他去了书院学习。
邵学从小被怜孤堂照顾,也知道皇后和三皇子的不容易,对纨绔太子一党十分不满,只想科举入仕支持三皇子,打倒太子党。
却没想到在他科举前夕,三皇子竟然被曝出这种丑事,直接打碎了他的念想!
邵学想不通,一直资助他们上学,帮助了那么多孩子的三皇子和皇后娘娘,怎么会是反贼?
直到一次酒局上,孟家公子酒后吐真言,说太子党生怕三皇子抢了他摇摇欲坠的太子之位,利用神佛之流陷害三皇子,竟导致三皇子被砍头。
邵学气血上涌,直接站起来大喊,要为三皇子报仇鸣冤!
“也就是说,他受孟家人挑拨,所以想在会试上害了云旸?”云澜听了一大段陈述,最后言简意赅地点出了最重要的信息,“那这事就是孟家嫉恨东宫,觉得是我们害得云堇成了罪人,唆使人对我们下手,我说的没错吧?”
云澜一番话很直接,不似德喜那般掩掩藏藏,把一切都挑明了。
皇上叹了口气看向他:“是,你说得没错,邵学说到底也是因为被怜孤堂照顾多年,所以想要报恩而已,只是方法不当。”
“朕已经下旨令他此生不得再参加科举,并重打三十大板,发配充军,以儆效尤。”
云澜不语,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皇上看他这模样,又补充一句:“搅乱科举的确是大事,若是你觉得惩罚力度还不够,倒也不是不能斩首此人。”
“父皇,相比较这个邵学,难道不是考场中的迷香更恶劣吗?”云澜定定看着皇上,似乎只是想问一个答案。
邵学伤害的是云旸一个人,但放入的迷香却是会影响整个书院考生。
皇上明白他的意思:“迷香一事也查清楚了,逃跑的小厮是从孟家出来的家奴。”
“呵。”云澜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情,“孟家可真是大手笔,这手都伸到科举里来了,那以后咱们云国岂不是孟家说了算?”
“如今三皇子倒台了,他们还能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背后仍有人撑腰?那这个人是谁,皇上不如猜一猜?”
皇上看着云澜这明显疏离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自己先说了邵学而没提孟家的事情有很大怨言。
“云澜,朕没说不处理孟家,那几个直接接触的人都已经下狱了,只是这背后的事情牵扯甚广,还需要时间去处理。”皇上难得露出点服软的态度,安抚道,“云旸现在状态如何?对殿试有无把握?朕随你去东宫看看他吧?”
云澜站起身,很不标准地行了个礼,懒洋洋道:“皇上事务繁忙,还是为您的江山多考虑考虑吧,我们东宫的孩子自有爹娘疼,就不劳烦皇上多操心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自己的小厮大声交代:“清风啊,这几日东宫闭门不见客,谁都不见,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听明白没?”
皇上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咬牙道:“这逆子!”
德喜瞅了瞅他的脸色,才开口道:“皇上您息怒,太子殿下也是关心自家孩子,和您是同一种心情啊,也能理解。”
皇上看着手边的这些折子,叹了口气:“朕知道他怪朕,但是孟家盘踞几代,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朕也不能贸然行动。”
“好在朕还有些年可活,定然会在退位之前解决了孟家,不会养虎为患,给云澜留下这么个威胁的。”
德喜替他捏了捏肩头:“皇上爱子之心天地可鉴,想必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