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玉点头,“年后是要离开,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妇产科的陈医生在尽心尽力的教我,我不能不感恩,妈妈,她儿子出车祸,我得去看看。”
温宁温柔地笑笑,“去吧。”
孩子长大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
严如玉收拾好,提着家里的礼品就去医院看病人。
当她到走廊,就见陈美玉神色冷漠地站在病房门口,还有个中年男人在她面前说话。
严如玉走近些,才听见他说的都是些屁话。
“……平时我没空,你也没管,现在沈为出事,我特意把他送到你工作的医院来治疗,你有空就盯着吧,没空多找个护工,我公司忙,不一定天天过来。”
陈美玉言简意赅,“钱。”
中年男人就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沓钱,塞她手里,嘴上还不屑。
“以前不是看不上我没日没夜的赚钱,现在还是用上了,美玉,你死鸭子嘴硬……”
“陈医生!”严如玉打断,礼貌上前。
见状,中年男人轻哼一声离开。
陈美玉则呼口气,问严如玉,“有事?”
她瞟见严如玉手里的礼品,蹙眉,冷淡。
“之前吃你的饭我已经越界,这些东西拿回去,我不收。”
严如玉眼睛一转,“不是我送的,我帮别人送的。”
“谁?”
严如玉指指病房里,“沈为哥哥认识的人,陈老师,年轻人的事啦。”
陈美玉费解,但没再说什么。
严如玉就有个大胆的猜想:她早在初二那天就给二丫姐打电话,告诉她陈美玉的‘真实面目’,难道沈为出车祸,二丫姐还没过来看看?
陈二丫的确没过来。
她压根不知道沈为出车祸。
年后这几天,她一直在酒店跟进婚礼。
这是一项很繁杂的工作,她忙完就跟猪一样倒头就睡,像狗一样埋头就吃,压根腾不出空享受生活。
严如玉在电话里报告沈为的病情。
“还挺严重,肋骨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脑震荡,幸好内脏没受损,现在就在医院躺着养,二丫姐,你要过来吗?”
陈二丫思考后,“算了,反正都要分手,现在去看他,他又得感动,不如装冷漠,慢慢就淡了。”
严如玉有点急,“陈医生是面冷心热的好人,你怎么还要分手……”
“小玉,”陈二丫打断,语重心长。
“陈医生从来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不想结婚,而沈为想要一个温馨的家庭生活,他把他对母亲的希冀投射到我身上,但我给不了。”
她给不了的原因是她本身也不健全,她出生于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为了讹诈而去世,弟弟还被拐卖。
同样的大背景下,她姐姐大丫结婚生子,企图从家庭里获取成就感。
而她根本不想结婚,只想搞钱。
这么想来,沈为应该找一个大丫那般愿意全身心为家庭付出的女人。
总之,陈二丫轻而易举的就给这件事下定性。
严如玉没有自讨没趣的去劝她。
只是这件事令她警醒,她管白翠翠的事的后遗症,又试图去插手别人的因果,这是不对的。
她都接受不了仲景曜的小心思,又怎有资格去批判二丫姐。
人的选择注定是多层次思考后的结果。
严如玉继续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妇产科见习完毕,她被调到精神科。
同样的,这也不是个好耍的地方,特别是重症病房。
严如玉跟在带教老师汪老师身后查房,对方就严肃警告她。
“在重症病房,记得后背贴墙根儿走路,永远不要把后背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