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深宫之中,武英殿内。
“父皇,”陈叔陵恭敬道:“知世郎之事已经办妥了。”
“嗯。”陈帝放下奏折,看向陈叔陵的眼神欣慰中带着爱怜:“简单说给朕听听。”
“儿臣遵旨。”陈叔陵道。
“……最终,姚麒麟亲眼看见戴温用弩箭射中知世郎。弩箭淬毒,知世郎必死。”陈叔陵缓缓道。
“嗯。”陈帝点头笑道:“既是戴温所配之毒,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对了子嵩(陈叔陵字),以你所见,赤羽营这些人手如何?”
“回父皇,”陈叔陵低声道:“依儿臣所见,皆是忠勇之辈。”
“嗯。”陈帝微微点头:“既然是忠勇之辈,自当善待,此次北伐如若立功,不必吝惜封赏。”
“儿臣领旨。”陈叔陵起身道。
“子嵩……”陈帝眼中情绪复杂,既有爱怜又有些骄傲,深处还有一丝歉疚。
“自从南归以来,你几乎未曾好好休息,一直替父皇分忧……”陈帝柔声道:“只怪父皇无能……让你与元秀(太子陈叔宝)受苦了……可惜琳儿……”说至此处,陈帝想起往事,眼中泪光隐隐。
“父皇!”陈叔陵再次跪倒,十指按在地上微微颤抖,“只要能壮我大陈报琳琳之仇,儿臣愿粉身碎骨,至死方休!”
“……你的心意父皇知道。”陈帝叹道:“放手去做吧……朝中非议不必顾忌。此次你前往前线辅助吴明彻大将军,量力而为即可,切莫让自己有什么闪失。”
“谢父皇挂怀……儿臣告退……”陈叔陵刚要起身,只觉一双温热的手从后扶住了他,将他缓缓托起,陈叔陵回头看去。“臣弟参见太子殿下。”正又要下跪,却被太子的双手稳稳托住:“不拜,不拜。”太子陈叔宝笑道。
陈帝见二人兄友弟恭,心中颇为欣慰。
“统领。”黑衣赤羽禀报萧叶道:“已经出发了二十七队八百一十人,还剩最后二十二人。”
“嗯。”萧叶扫了一眼剩下这二十多人,随即就看到了司马廉和戚云,不由得嘴角微挑:“最后这队我来带吧,”萧叶笑吟吟地说道:“你们善后完毕立即来汇合。”
“是。”
“走吧~”萧叶扫了司马廉和戚云一眼,当先在前引路。
“大人。”一处深山之中,一个黑衣赤羽向姚麒麟禀报道:“葵字营已经出发,朝这边过来了。”
“嗯。”姚麒麟点头道:“按计划进行,七天八百里山路,坚持不下来的,掉队的,就近送到当地厢军做杂役。”
“已经与沿途沟通好了。”手下回答道:“露营点的物资也备好了。”
“嗯。”姚麒麟点头,“左右骁骑卫选拔——开始!”
“久等了~”明州城外一处偏僻的废弃码头上,知世郎向一个落魄渔夫躬身道。
“咳咳咳咳咳咳……”渔夫理都没理知世郎,自顾自钓着鱼。
知世郎见状,深施一礼,笑道:“外子卧床多日,心心念念想吃一顿鲈鱼脍。”
渔夫这才回头笑道:“好说好说,我这今天正好钓到一条四斤多的鲈鱼,算你便宜点儿,十五个钱吧!”
知世郎无奈笑道:“外子卧病家里早已只余四壁,妾身为船家唱上一曲,权做鱼值可好?”
渔夫点头笑道:“也好,我想听未央宫斩韩信,不知夫人会不会唱?”
知世郎温婉笑道:“此曲太悲,妾身给您唱一曲秦淮景吧,我有一段情呀~唱与诸公听~”
“行行行……”渔夫摆摆手道:“上船再唱吧!”
说罢荡过小船来,让知世郎和雪雪上了船。
“非得我把暗号全说出来才让上船?”知世郎坐在船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