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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淑仪闻言这才显出几分笑意,“陛下说了些什么呀?”
“陛下说,眼下正值我大陈北伐,十几万将士阵前用命,宫中用度应当以节俭为先,省下钱财珠宝犒赏将士以助军威,所以今年各宫的赏赐都比不得往日,还望娘娘明鉴……”这番话说罢,黄公公再次偷眼观瞧何淑仪与长沙王陈叔坚,只见何淑仪微微点头,用手中碗盖刮着浮沫,而面前的长沙王则是红着脸扭头轻哼了一声。
黄公公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猜对了猜对了,好家伙这回子可够悬的,多亏了小方子这崽子!”
“陛下所言本宫自当遵从。”何淑仪淡笑道:“阵前杀敌我一个宫中妇人自然是帮不上忙,但是从吃穿用度上省下些银子,总还是有法子的,有劳黄公公这大晌午的来我这儿传谕,小欣——”
何淑仪的贴身宫女小欣立即躬身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进黄公公的怀里。
“哟哟哟娘娘这可使不得呀~”黄公公眉开眼笑地为难道。
“一点心意,端午佳节,宫中同乐。”何淑仪笑道。
“那……那奴才就算沾了娘娘的贵气儿啦。”黄公公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份量不轻的荷包。
“黄公公客气了,若没有别的事……”
“奴才告退……告退……”黄公公闻言立即带着小方子等人退出宫外。
何淑仪缓缓将茶杯放在桌上,一挥手,小欣立即带着一众奴婢退出正厅,顺势关上了门窗。
“你都听见了?”何淑仪拿出母亲的威仪淡淡道。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陈叔坚也拿出了十几岁少年的火气,胡乱挥挥手不耐烦道。
“哎……”何淑仪皱眉道:“你说这端阳节也不是个什么喜庆日子,你穿得这么招摇干什么?何况眼下这还打着仗呢,你父皇也说了,后宫应当节俭为上,你穿成这样不是自讨没趣儿么?”
“我……”陈叔坚红着脸嘴硬道:“我好歹也是个郡王!总不能穿得跟个要饭的一样吧?”
“谁让你穿成要饭的了?”何淑仪苦口婆心道:“那素一点儿的常服你一件儿没有么?别的不说,就这眼力这方面,你是真不如老二!”
“我怎么就不如他了!”陈叔坚闻言火气腾腾直涨,他最听不得自己比不上他二哥陈叔陵的话。
“你怎么比呀?”何淑仪倒拿扇柄点着陈叔坚轻叱道:“老二从小跟太子和陛下在长安为质,这份情谊你有么?老二自小文武兼修,外镇的皇子里人家名声最响,这份本事你有么?老二跟新安王陈伯固好得不行,这份人缘你有么?依我看啊,你也就这喝酒比他强!”
“我……”陈叔坚羞得满脸通红,终是服软道:“娘……我还是不是您儿子啊……”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能跟你费这么多唾沫星子?”何淑仪气极反笑道。
“那……那我该怎么办,您倒是出个主意啊,您都没看见,我刚才给父皇请安的时候,父皇是什么脸色,都快赶上那粽子叶儿了,我看父皇现在是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我。”陈叔坚泄气道。
“看不上你能让你当长沙郡王?那长沙是什么蛮荒之地么?”何淑仪看着自己不开窍的儿子无奈道:“给你脸子那是对你有所希冀,若哪天你父皇连骂都懒得骂你,那才是出头无望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陈叔坚闻言心中又有了劲头,抬头问道。
“跟老二学,文武兼修。”何淑仪扇柄敲着桌子,一字字道。
“娘啊,那,那能来的及么。”陈叔坚闻言泄气道:“他都练了多少年功夫了?我现在才练能赶得上他?再说……再说那吟诗作对,写个文章啥的我也……”
“哎呀谁要你赶上他了?”何淑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