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住陆明远,粗糙的手掌拍着男孩的后背,哭声比炮声还响:“好丫头……好丫头啊……”
陈默跪在昆仑的雪地里,看着屏幕上蛇人部落熄灭的光点,又看了看极寒基地的一片猩红,掌心的青灵仙印突然裂开道细纹。剩余时间:五天。他失去了苏清晏,失去了沈凝霜,失去了林晚星,只剩下这颗布满裂痕的玉石,和身后摇摇欲坠的封印。
风雪中,突然传来星舰引擎的轰鸣。陈默抬头望去,陆明远的“星河二号”模型正冒着黑烟,在低空盘旋,秦峰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那只缺了口的酒葫芦:“陈小子!老子带了最后一块定脉冰晶!还有……还有孩子们折的千纸鹤!”
陈默的喉咙突然哽住。他看着星舰舱门打开,陆明远抱着一堆光纹木牌冲出来,每张木牌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是钢铁基地的孩子们亲手画的。秦峰跟在后面,怀里揣着个保温壶,灵脉酒的清香在风雪中弥漫开来。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秦峰将保温壶塞进他手里,酒液的温热透过铁皮传来,“苏老鬼、小沈、晚星丫头……他们用命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不是让你在这儿发呆的。”
陆明远将光纹木牌一个个插进雪地里,组成道简陋的光墙,挡住不断飘落的邪能:“我爸的笔记说,七星守脉阵的真正力量,不在节点本身,在守护节点的人。”男孩的手指在控制台上一点,屏幕上突然亮起无数微弱的光点,遍布全球,“你看,还有这么多人在为我们输送灵力,我们……”
陈默的目光扫过那些光点,突然明白苏清晏临终未说完的话。他拧开保温壶,灵脉酒的辛辣滑过喉咙,在丹田化作股滚烫的力量。青灵仙印的绿光重新亮起,这一次,不再是孤军奋战——极寒基地的冰雾余温、蛇人部落的光粒残响、钢铁基地的机械嗡鸣,还有无数幸存者的微薄灵力,正顺着灵脉网络,朝着昆仑汇聚。
“还有五天。”陈默站起身,光剑在掌心重凝,这一次,绿光中交织着冰蓝、金光与银白,像一条汇聚了无数溪流的大河,“我们还有五天,足够让主上知道,地球人的骨头,有多硬。”
秦峰的破邪炮重新架起,炮口的红光映着他满是泪痕的笑脸:“这话我爱听!今天就让这些邪魔看看,谁才是这颗星球的主人!”
陆明远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屏幕上的光点越来越亮,像一片闪烁的星海:“陈默哥,你看,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陈默望着那些光点,又看了看身边的秦峰和陆明远,左眉骨的疤痕突然不再发烫,转而化作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他知道,沈凝霜的冰刃、林晚星的光粒、苏清晏的拂尘,都化作了此刻流淌在他体内的灵力,与他并肩作战。
风雪渐渐平息,露出昆仑山顶破碎却未崩塌的封印。陈默举起光剑,绿光直冲云霄,与地球灵脉网络的光芒交相辉映,在宇宙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像一根绷紧的弦,预示着六日后那场决定命运的决战。
而在遥远的柯伊伯带,主上的本体正在黑暗中缓缓睁眼,眼眶中的幽火,因感知到这股不屈的力量而愈发炽烈。
六日惊弦,已然奏响。脉断之处,自有后来者续接。这场守护之战,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