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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经济学博士。”
路知行偷看薛宴辞一眼,她并没什么异常,拿着勺子在喝汤。这一桌子的菜,除了油淋鸟贝,薛宴辞爱吃的就只剩下羊肚菌响螺汤了。
“翟涵润,今天出门前,妈妈和你说什么了?”翟太太教训自家姑娘的样子很是敷衍。
薛宴辞将话题接过去,“嘉盛,和涵润小朋友讲讲,你爸爸还会做什么?”
路知行不经捏把汗,薛宴辞这是在鼓励儿子进行攀比,而叶嘉盛这张嘴,从小到大,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儿顾忌都没有。
“我爸爸会弹钢琴。”
“我爸爸也会。”
......
“我爸爸还会拉小提琴。”
“我爸爸会拉手风琴。”
......
“我爸爸还会骑马,我爸爸还会开飞机,我爸爸还会滑翔伞,我爸爸什么都会......我爸爸还给我买小金鱼了,我爸爸还给我二哥种了片果园,我爸爸还给我姐姐种了十多种牡丹花,我爸爸还送给我妈妈一颗星星......”
叶嘉盛还是有点水平的,一下子就把翟涵润气哭了。不愧是跟着薛蔺祯长大的孩子,完美地继承了薛家人吵架的气势和逻辑。
“叶嘉盛,给妹妹道歉。”
“我不。”叶嘉盛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盛气凛然,根本就不怕。
薛宴辞抬头笑着望向翟恒,“我家儿子从小就被他爷爷宠坏了,您别往心里去。”
“涵润,欢迎你来我家看小金鱼、看牡丹花、摘葡萄、冬枣、石榴……”
听到薛宴辞说的这些,翟润涵一下就心动了。毕竟不是所有家长都会像路知行一样宠孩子,愿意把自家漂亮的草皮、花园铲了,给孩子种这些。
索元忠推推邓梓馨,这位幼儿园班主任开始调节两个孩子的矛盾。
下午两点整,叶嘉盛的入园仪式正式开始,路知行看一眼坐在第二排小椅子上玩手的叶嘉盛,莫名生出一种不好地预感,这小子可真是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还不如叶嘉硕了。
别人家的孩子会给台上表演节目的小朋友鼓掌,会举手参与活动,会接老师送过来的气球……自家这儿子只会百无聊赖地发呆、玩手指头。
薛宴辞揽过叶嘉硕的肩膀,“儿子,和妈妈讲讲你的入园仪式,好不好?”
“妈妈,我都快八岁了,已经读小学了,早就不记得幼儿园的事了。”
“讲讲嘛,儿子。”薛宴辞将叶嘉硕抱紧了,十分谄媚,“和妈妈讲讲呗,好儿子。”
叶嘉硕终究还是没能磨过薛宴辞,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幼儿园入园当天的事全讲了一遍。
那天的事,路知行有拍视频给薛宴辞看过,时隔五年,连路知行都记不清其中的细节了,但薛宴辞竟然能和儿子聊得津津乐道。
当天的天气如何,叶嘉硕穿的园服是什么样的,最后分到了什么颜色的气球,爸爸叶知行带他拜见了哪位老师,都聊了什么......
叶嘉硕每说三句,薛宴辞就会肯定一句,剩下的两句还会一脸疑问地和儿子再确认一下细节。直至叶嘉盛的入园仪式结束,叶嘉硕才将自己的故事讲完。
回家路上叶嘉硕一直将头埋在妈妈薛宴辞怀里,后背一抽一抽地。这场时隔五年的记忆,叶嘉硕从来就没忘记过,那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去参加集体活动,认识那么多陌生人。可每天送自己出门,接自己回家的永远都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自己,和所有的小朋友都不一样。
叶嘉硕以为自己的妈妈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事实上,妈妈记得比他自己还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