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薛宴辞就只有路知行了。可如果没有路知行,就算有这两个孩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姑娘,带晴姐和弟弟先去车里坐。”薛宴辞远远望着孩子们坐进车里,才转头压低声音问冯志东,“知行怎么了?”
“早晨姑爷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一直在后座睡着,平常都会跟我聊聊家常,今天早晨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中午家里送午饭过去的是我老婆,回来说姑爷今天只喝了一小碗汤,就又忙着开会去了,脸色差的很。”
薛宴辞松开外套兜里握拳的双手,放缓语气,“爸妈知道了吗?”
“老爷、太太去天津陪着老太太了,说是老太太住院了,家里没人。”
薛宴辞抬手拍拍冯志东的肩膀,“不去我家了,直接回老宅吧。”
叶嘉念六岁了,十分懂事,也十分聪慧。只这两三分钟,就猜出薛宴辞和冯志东在车外交谈的事情,十分冷静地问一句,“妈妈,爸爸怎么了?”
薛宴辞先是给妈妈叶承樱打了电话,问过姥姥的情况,才将女儿散掉一半的马尾辫重新扎好,“爸爸今天工作特别多,要比平常更晚一些回来,不能做饭给我们吃了,所以咱们今天去姥爷家住。”
二十分钟后,薛宴辞将自家两个孩子交给冯志东的爱人,嘱咐晴姐要将家里的壁炉全部打开,又叮嘱叶嘉念要早点儿睡觉,抱着叶嘉硕亲过一口,才出门赶去见路知行。
“好姑娘,对不起,让你着急了。”
薛宴辞揽过坐在身旁的人,擦净额角的冷汗,放他到怀里,“没事儿,我们去医院。”
“孩子们睡了吗?”
“你们吃饭了吗?”
薛宴辞抱紧他,压着情绪柔声细语答一句,“睡了,吃过了。”
“媳妇儿,我好想你……”路知行还是痛晕过去了,豆子大的汗珠顷刻间落满额头。薛宴辞忍着眼泪央求一句,“冯叔,再快一些,可以吗?”
还好,只是急性肠胃炎。
晚十二点半,路知行醒了,望着薛宴辞熬的通红的双眼,满心不是滋味,最终还是哭了。
自己的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路知行最清楚不过了,生老二时剖宫产,被医生强烈要求下地走路痛到全身冒汗,腰都直不起来的日子里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刚到北京第一年,工作一团糟糕,处处受人制衡;升任正部级后,更是时时刻刻被人架在炉子上炙烤了两年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的人。
现如今,就因着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哭红了眼睛。
薛宴辞背过身擦擦眼泪,转头笑着拍拍路知行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知行。”
他这个人一直都特别要强,尤其是掌管叶家所有生意后,更是要强。所有人都在夸赞路知行有多能干,这个季度又营收了多少,上个月又谈下了多大的合作。
只有薛宴辞知道,这所有的名利中,一半来自路知行原本的聪慧,另一半则来自他自结婚后日复一日的忙碌。
“再睡会儿吧,还早。”薛宴辞握握路知行的手,又看看输液袋,估计还得一个小时才能换下一袋。
这才是第一袋,一共有四袋。
“宴辞,让冯叔送你回家去睡觉好不好,明天早晨再过来。”
“我不要。”薛宴辞这一巴掌打在路知行屁股上,他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疼。
“那就去床上睡,不要坐在这。”
“我就想坐在这。”薛宴辞这一巴掌打在路知行屁股上,没刚才那一巴掌疼,但也仍旧火辣辣的。
路知行明白,薛宴辞这是生气了。她在气他身体不舒服,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