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抿了一口,又说,“抓紧办,别耽搁了。”
“耽搁什么?”薛启泽又递一杯茶给路知行。
“二哥,你得赶在我离婚之前,先把婚礼办了,省的到时候陈雨欣和别人结了婚,你再赖上我,我可赔不了你这个人情。”
路知行将茶杯放下了,放回桌上了。
薛宴辞,这一次,是真的要和自己离婚了。
她要在薛启泽和陈雨欣的婚礼后,和自己离婚。
路知行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又一遍,和薛宴辞的这场婚姻,还剩不到三个月了。
“薛宴辞,你胡说什么呢?”薛启洲质问一遍。
“薛宴辞,你是疯了吗?”薛启泽质问一遍。
薛宴辞没答话,只静静坐着,手里捧着半杯茶。
“知行,小辞今天酒喝多了,脑子不清楚,胡说八道的。”薛启洲尴尬地安慰着路知行,“你先去看看孩子,念念差不多该要睡觉了。”
路知行起身离开了,合上书房门的那一刻,听见薛宴辞的说话声,“我今天从睁眼到现在,忙的可是一滴酒都没沾,现在清醒的很。”
薛宴辞今天确实没喝酒,路知行知道的,自己在她身旁坐了那么久,一点儿酒味都没有,但她今天却抽了不少烟。
楼下仍是一片欢乐的景象,孩子们在玩闹,满地的积木,长辈们说说笑笑的。桌上有水果、有茶、有糖果,满眼望去,再怎么看,都是新的一年。
“爸爸!爸爸!”
“念念一直闹着要找你和小辞。”
路知行朝叶承樱点点头,弯腰抱起女儿,“妈妈和舅舅还有一些工作要忙,等会儿下来。”
路知行抱着女儿回头看一眼书房,他又成了那个局外人,就像2024年1月在美国那次,薛宴辞身边只有两位哥哥,没有他。
“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最近事太多了,脾气不好,别介意。”
薛启泽坐下抱抱妹妹,“没事儿,二哥都知道。”
“启泽,去拿两瓶酒上来。”薛启洲将薛启泽支走了。
薛宴辞接过薛启洲递来的烟,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开始打火。
“现在全家都知道你抽烟这事了吧?”
“应该是吧。”
薛启洲听到薛启泽下楼的脚步声后,才问,“小辞,你跟大哥老实说,你怎么就突然同意启泽和陈雨欣的事了。”
“一双筷子,一个碗的事罢了。”薛宴辞随口答一句,使劲儿按着打火机,却连一点儿火星子都没有。
“说真话。”
“放在家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在外面让别人捞去了强。”
“你都知道了?”薛启洲将手里点着的烟跟薛宴辞手里的换了换。
“嗯,二哥都跟我说过了。这小女孩解决她亲哥的事,也算有点手腕了,也知道一些咱家的事,况且也跟了二哥很多年了,娶回家养着算了。”
从日料店出来的那一晚,不仅路知行到中电集团找过薛宴辞,薛启泽也一样到中电集团找过薛宴辞。
“就喝一杯?”
“明儿还有事了,大哥,让我靠会儿。”
薛启洲假意推推靠在自己身上的薛宴辞,“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求你了,大哥,我已经好几个月没睡觉了。”
“好几个月没睡觉,你还能活到现在?”
“赶紧回你自己房间睡去,孩子和知行都在那儿,你家在那儿。”
“大哥,我早就没有家了。”薛宴辞闭上眼睛,唠叨一句,“我对着叶嘉念和路知行,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