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抬头看向薛宴辞。
“咱这些家族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权、名、钱罢了。戴青独生女,你结婚之后接手戴家,更有机会离婚。”薛宴辞一点儿都不像在说笑,神情严肃,“这么多年的大家族,不可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找两件事惩恶扬善一下,不就离了吗?”
“想离婚,太简单了。”薛宴辞笑容甜美,“但你也要想好了,从这之后,能匹配上你的世家姑娘,可就再也没人能看得上你了。”
章淮津怔住了,薛宴辞说的方法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想对戴家惩恶扬善,以自己现有的水平能力做不到,但如果加上薛宴辞,这事肯定就能成。
可薛宴辞这么多年一向都是不齿做这些事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转了性子?
章淮津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眼神犀利,“当年酒店的事,是不是你亲手安排的?就为了和我分开?”
薛宴辞伸出左手揽过路知行的腰,右手转动桌上的茶杯,缓缓开口,“我就这么卑劣?为了和你分开,毁掉一个陌生女孩的清白?”
“我在加拿大见着邵逸桦了,那小子是真能蹦跶。”赵易楠连忙将话题岔开,薛宴辞和章淮津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针尖对上麦芒,搞到最后,也许大家连朋友都会没得做。
薛宴辞紧了紧放在路知行腰间的手,对上赵易楠的视线,“随他去吧,我也没放在心上,再怎么着,和家里也是有生意往来的,做人还是要大度些。”
“那你就不能对我大度一些?”章淮津和薛宴辞一样,不把话堵死,不把人噎死,事情就永远完不了。
“我对你不大度,你早该死了。”薛宴辞眼神阴冷,“你还能和我在一个桌上吃饭,喝茶?”
赵易楠见状赶忙拍拍章淮津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薛宴辞做事手段的狠毒程度不亚于章淮津,只不过章淮津从没觉得有什么罢了。
薛宴辞的报复心有多强,赵易楠心里也明白。她若是真生气了,想要将章淮津折磨致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毕竟薛宴辞十七岁那年为赵易楠报仇,惩罚他那两个哥哥时所用的手段、工具,给赵易楠的一生,都罩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薛宴辞坏起来,不仅黑暗,还很残忍,甚至会以此为乐。
她真的很疯。
“哎,别提这些了,洲哥和嫂子面上不也过得挺好的吗?咱这圈子里还是有成功案例的。”
“还有于盛和周洋,也过得不错,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
“高文虹前几天不还陪着儿子、媳妇去英国游学了吗,这都挺成功的。”
“还有我家隔壁那个林灵,你俩也见过,上个月刚办完婚礼。”
……
赵易楠唠叨了半天,又换上一壶新茶,桌上的气氛才将将缓过来,就又听到章淮津在挑事,“你和知行是怎么扛过来的?”
“硬扛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路知行应声望向身旁人,薛宴辞好憔悴啊。眼里没有光亮,鼻翼两侧还有些浮粉,下颌骨上还长了一颗红痘,她应该已经累极了。
“全家那么多人,总归是要一个接一个的去说服,去交换。前前后后用了七年,我牺牲了很多,他也同样如此,才维系到结婚,才维系到有孩子。那又如何呢?现如今,不一样还是被毁掉了吗?”
薛宴辞用着最云淡风轻的态度,一字一句说着路知行和她最辛酸的往事。可这些话,不仅仅是她说着难过,路知行听了也是一样难过。
七年,路知行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全用上了。没日没夜的工作、演出,甚至连多买一瓶矿泉水都觉得奢侈。因为薛宴辞爱穿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