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路知行陪薛宴辞去银行办支票兑付,在承诺书上抄写知情事项时,才发现,她的字好丑。
“没事儿,你只需要把自己的签名写好就够了,别的,我帮你写。”路知行一脸灿烂,“以后在孩子作业本上、考试卷上签名的时候,别太丑就可以了。”
自从回到天津后,路知行是一天比一天高兴;一天比一天阳光灿烂;一天比一天喜气洋洋,都快要把脸笑烂了。
薛宴辞皱皱眉,又撇撇嘴,将碗里的鱼片粥喝尽,出门上班去了。
路知行太显眼了,也太得意了,早晚在这事上挨两家长辈的批评,到时候又得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哭,又得连夜哄他,薛宴辞只要一想起这些事,就觉得烦。
一周后,薛宴辞拿着新送过来的邀请函,看过一遍又一遍。还在晚饭桌上给武华皓和周丽各看一遍,开口就是称赞,“瞧瞧我先生,天津大学优秀毕业创业者……”夸到路知行都深感尴尬,她才肯把邀请函收起来,认真吃饭。
临睡前,薛宴辞又将衣帽间所有柜门打开,就为着要选一件明天要穿的衣服。
“宴辞,衣柜门都是玻璃,不打开也都看得清。”
“你懂什么?”
路知行是怕她高兴过了头,一不小心撞在玻璃上,伤到自己。可眼下瞧她这股兴奋劲,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这件好看吗?”薛宴辞将一袭白色长裙比在路知行面前。
“好看,但这件现在穿会不会太冷了?”路知行接过手放回柜子里了,“晚宴结束得八点了,现在晚上还是有点儿凉。”
“这件好看吗?”
“好看,很配你那双蔷薇丝绒高跟鞋。”
“这件好看吗?”
“好看,如果你扎丸子头,会更好看。”
……
路知行不记得薛宴辞试过多少套裙子,又搭配了多少包、高跟鞋、芭蕾舞鞋、耳环、项链……总之,衣帽间很乱,她累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一一整理好这一切,又到十一点了。
薛宴辞既折腾,又不听话。
这才四月,她就选了一条轻纱裙子,好看是好看,可下午、晚上多凉啊。
路知行熨好裙子,又选一件羊绒披肩,将薛宴辞包里的东西换到明天要用的手包里,再将手机充好电,才抱着她到卧室睡觉。
“小辞,多拍些照片发群里。”临出门前,周丽嘱咐一句。
“好。”薛宴辞给家里的微信群起名「宝宝巴(4)」,里面有路知行、周丽、武华皓。
每一次群里跳出新消息,路知行看一眼群名,都会爆笑一分钟。
薛宴辞是特别、特别、特别有趣的一个人。
刚进天津大学会议厅,就碰见了路知炅,“知行,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和家里人说?”
路知行没说话,挽着薛宴辞向前走去。
“等一下,三弟……”
路知炅的声音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
“叶老师,您的分享会排在第二位,大概在四十五分钟之后。您的化妆师已经到了……”
会议后勤说了什么,路知行一句都没听进去,只听得身后路知炅在聒噪,“三弟,你迁走自己的户口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的姓氏也要换了?”
“如果不是邀请函送到家里来,你怕是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路知炅说的是宣传海报和分享嘉宾名单上路知行的名字,是「叶知行」。
薛宴辞伸手抱抱路知行,趴在他耳边,“知行,你先过去后台准备吧,我来教训这个不长眼的。”
薛宴辞裹着羊绒披肩,拎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