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门侍从连忙道:“她啊,自称什么妾室的亲戚,不清不楚的,不往后门去,还想走正门,奴这就把她赶走,免得碍了二郎君的眼。”
说着,就要过去,谢从暗骂了句真没眼力见儿,赶紧将人赶走。
裴樾只道:“下车。”
谢从眼睛一亮,立刻掀开帐幔,想看好戏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哪知裴樾自下马车便目不斜视,步至门前。
苏靥撑在地上的手,微微蜷缩。
走到乌头门前,恰时,清风拂过,清幽淡雅中裹挟着甜香飘过鼻息,和他蹀躞带上系着的安神香囊,是一个味道。
他停住步子,“还不跟上来?”
谢照提刀上前,“少主君,有何吩咐。”
裴樾睨了他一眼,“叫你了?”
谢从连忙把自己的木头兄长拉到一旁。
裴樾身姿挺拔,站在威严的乌头门前,整个人如同被镀了层金光,矜贵出尘,不似凡人,夺目得令人不敢直视。
他侧眸,面色渐沉,“还不过来。”
苏靥委屈:“摔疼了,起不来。”
话音落下,她掀开挡着视线的薄纱,抬着水泠泠的眸子望过去,一瞬,便又低下头,黛眉微蹙,看起来好不可怜。
裴樾的手指摩挲着银香囊上的花纹,侧着身子令人看不清面色,“过来。”
苏靥用力抿着唇瓣,清风拂过,眸色微红。
门外,气氛僵冷。
一个不走,一个不起。
原本想看热闹的谢从心里打鼓,一路小跑到春晓身边,小声道:“趁着少主君没发脾气,赶紧把你们家娘子拉起来!”
春晓斜了他一眼,“要不你来……”
谢从:“……”他哪敢!
“咳咳……”
苏靥垂眸,捂着心口,细碎的咳嗽声从口中传出。
谢照适时道:“听暗卫来报,苏六娘子身子不好,自来了长安起,汤药不断。”
话音刚落,裴樾已至苏靥面前。
少年郎今日着了件月白色曲水纹花罗圆领袍,身长玉立,遮去了大片阳光。
他伸出右手,“还不起来?”
苏靥看着他掌心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心里泛紧,再不敢去看第二眼,恍惚间伸出了手。
裴樾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
小娘子手若无骨,可掌心里似乎有许多的小茧子……
难道,苏家待她不好?
苏靥刚站起身,便抽回了手。
裴樾看着自己掌心空空如也,瑞凤眸闪过一丝阴霾。
苏靥行了个端正的敛衽礼,“见过裴家堂兄。”
裴樾眯了眯眸子。
她笑得灿烂,“我姨母是贵府三主君的穆妾侍,于情于理,我都应当称小郡公一声堂兄。”
裴樾垂眸,令人安心的清香不知从何处而来,萦绕在鼻息间。
苏靥见他不语,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眸中瞬间便蒙了层水雾,“还是说,小郡公嫌弃我和姨母的出身,觉得我不配这般叫你?”
裴樾薄唇微抿,“未曾嫌弃过。”
不远处,谢从看得目瞪口呆,“这六娘子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啊!”
她却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道:“也是,我只是商贾之家的娘子,哪里能和堂堂裴家小郡公攀亲呢,是我不自量力了……”
裴樾面色平静:“苏六,你到底要做甚?”
苏靥蹙着黛眉:“长安人皆道裴家二郎温润如玉,至善纯良,既如此,堂兄又与我无冤无仇,为何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