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叶坤林远远看到白山虎,不由的叹了口气。昔日的袍泽,混得如此落魄凄惨,他也只能暗自唏嘘,却帮不了他。
和叶坤林打了招呼之后,白家父子出了城门,驾车直奔庄园而去。行了三十余里,两人见路旁两名少年正在牧马,便勒住了马缰。
白山虎跳上马车,打开一个粪桶的盖子,对着里面说道:“王爷,可以出来了。”
刘轩从桶里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因长时间蜷缩而酸痛的身躯,又把胳膊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皱起了眉头,他从旁边的粪桶里拎出来张书良,说道:“为了抓你,本王可受老罪了。”
张书良双手被反绑,嘴里还塞着布条。他这几日没少受罪,此时见自己府中下人竟帮助刘轩,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死死瞪着白家父子,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阵风、台风,见过王爷。”两名牧马少年走上前来,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甭这么多礼数了。”刘轩甩了甩手上的污物,指着另一辆马车上的两个粪桶说道:“快把你们南风队长也放出来吧。”
“我来吧。”白永安连忙抢上一步,跳上马车,麻利地掀开桶盖,将南风和米大年从粪桶中拉了出来。两人跳下马车,便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和我一起回晋北吧。”刘轩指着张书良,说道:“他都看到你们了,张府你们不能再回去了。”
白永安闻言,心中大喜:“我父子正想去晋北,为王爷效力。”
阵风走上前,说道:“王爷,我们不能直接回永丰了。”
刘轩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阵风回答道:“上午太子妃带人从官道前往永丰,后面还紧跟着大队兵马,人数估计不少于两万人。”
刘轩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这娘们怎么来了?也罢,既然官道走不得,那我们就改走小路,先去罗平县,再从那里绕道前往永丰。”
几个人说走就走,白家父子弃了马车,只骑马匹。刘轩等人跃上阵风带来的坐骑,押着张书良,风驰电掣般朝罗平县奔去。三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到了罗平县城下,县令罗松听说晋王亲临,连忙带人把刘轩等人迎到了驿馆。
按刘轩的吩咐,罗松先安排大家洗澡换衣,然后在府衙低调的宴请了众人。吃完饭,刘轩等人稍作歇息,便又启程。他们必须星夜赶路,在明早之前到达永丰。
在永丰县衙内,陈正先手指墙上的永丰地图,详细分析道:“乱石岗位于太原与永丰之间,是必经之路,但山上遍布石头,不利于部队埋伏。不过紧邻乱石岗的这个水塘,芦苇丛生,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隐蔽条件。我们飞虎队成员均经过严格的野外训练,可以派遣三百名战士精锐隐匿于水中。待明早张书兴的部队经过此地时,我们便可突然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可。”汪太冲果断摇头,否决道:“张书兴所带兵马,乃是晋州的官军。王爷早有吩咐,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可与官军发生冲突。”
陈正先叹了口气,说道:“若等他们到达永丰城下,我们便失去了突袭的最佳时机。倘若张书兴决心攻城,我们就只能陷入被动防守。敌军人数是我们二十余倍,这仗,不好打啊。”
汪太冲同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也没办法。太子妃也在军中,若是我们先动手,那便是以下犯上,等同于造反啊。如今形势,我们只能等待王爷回来后指示。”
听到“造反”二字,县令吴雪封和县丞郝仁不禁浑身一颤,惊恐万分地望向陈正先。相比之下,主簿秦修则面色如常,镇定自若。汪太冲见状,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陈正先正欲开口回应,忽闻外面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