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钱，就靠工资养活一家，砸多了，负担不起啊。”
庞娟娟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心里也更难过了。
她知道爸爸说的都是真的，也清楚自己应该为家里考虑。
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听东西碎裂的声音。
只有那个声音，才能让她清醒，让她安静。
可她不能不顾爸爸。
爸爸费尽心思将她从乡下接回来，她不能那么不懂事。
庞娟娟用力压下心底的暴躁，低眉顺眼“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
庞卫国心里难过“娟娟啊，心里难受别憋着，爸爸给你准备别的能砸的东西。”
“等以后我们成功了，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庞娟娟点头“爸爸，我知道的。”她仰起头“我会听你和姑姑的话，好好养身体。”
庞卫国很欣慰，不由得摸了摸庞娟娟的头顶，当然也没漏掉庞贝贝。
“你们都是爸爸的好孩子，等你们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们出去买漂亮的衣服穿。”
“我庞卫国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她们有的，你们也有。”
庞贝贝闻言，露出笑意，眼底全是小兴奋“谢谢爸爸。”
庞娟娟垂下眼睑，声音平稳“谢谢爸爸。”
庞卫国看庞娟娟冷静了下来，一挥手“回屋休息吧，爸爸也要去上班了。”
临出门前，他还叮嘱“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她们那是羡慕你。”
“羡慕你结婚了还能住在娘家，羡慕你不用去婆家当牛做马，更羡慕你有爸爸养着。”
“她们之所以那么说你，是在嫉妒你，嫉妒你拥有这一切，知道吗？”
庞娟娟抬头，深深地看一眼庞卫国，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在乡下的那些年，这样的话她听了很多，早就免疫了。
她只是有些烦躁，想要发疯而已。
庞卫国没发现庞娟娟的异常，还觉得女儿懂事，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上班了。
只有庞贝贝满眼担忧，她坐到庞娟娟身边，将手里的玻璃杯递过去“姐，给你，砸吧。”
庞娟娟盯着庞贝贝手里的玻璃杯，久久不语。
很久以后，她才慢慢摇头“不用了！”她可以控制。
庞贝贝不由分说地将玻璃杯塞进庞娟娟的手心，拉着她的手，将玻璃杯高高举起，再狠狠摔下。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玻璃杯四分五裂，庞娟娟心头的暴躁，似乎也四分五裂开来。
她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其中一个，再高高举起，狠狠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