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间，也都是烂菜叶、动物尸体和污水混合的味道。
呛得他剧烈咳嗽，牵动了腰侧的刀伤，疼得他眼前发黑。
雷虎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缓了半分钟，这才摸出藏在袜子里的打火机。
微弱的火苗里，能看见眼前的下水道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人爬行。
而两侧的管壁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污水在脚下没过脚踝，冰凉刺骨。
雷虎不敢多停，弯腰钻进通道深处。
闫家的地下管道当初维修的时候，他也曾看过一眼图纸。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闫家的头号打手，身后跟着一群小弟。
哪里像今天这样，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在水沟里逃命。
爬了大概两百米，火苗突然被一阵风扑灭。
雷虎心里一紧，侧耳听着。
是上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透过井盖的缝隙照下来，在管壁上晃出斑驳的影子。
“仔细搜！家主说了，就算钻老鼠洞也得把人找出来！”
雷虎屏住呼吸，往旁边的污水里缩了缩，尽量让身体贴紧管壁。
污水没过了他的腰，腐臭的味道钻进喉咙，他强忍着没吐出来。
等脚步声渐渐远了，他才敢重新打着打火机。
“闫世雄你个狗东西，这些年老子替你们闫家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因为在王东这件事情上没办好，你居然想要杀我灭口。”
“闫世雄，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真等我雷虎逃出生天，必然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警车驶离的路上。
赵刚掏出手机给上面打了个电话，语气恭敬：“老板，协议签了，王东没追究闫家的事，战区那边也暂时稳住了。”
“您放心，我会盯着王东的动静，一有机会就……”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赵刚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连连应道：“是是是，我明白，绝不让他坏了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