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众人纷纷把头埋得更低了,脸颊涨得通红,既有被戳中心事的羞恼,更有输得彻底的丢人。
这哪里是丢了自己的脸,简直是把北大营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就在这时,景亲王站起身,目光落在云霓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郑重:“霓丫头,跟我去书房,我们谈谈。”
方才看到穆家军出来的兵卒个个精神抖擞、身手利落,他心中忽然有了些想法。
也许,霓丫头能有好办法,好好训练一下这群不成器的蠢货。
与此同时,在场的各位夫人也纷纷起身请辞。
今日的试菜本就是宴席的一部分,东坡楼出品的菜肴果然名不虚传,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无论是清蒸鲈鱼的鲜嫩,还是东坡肉的醇厚,都让人大快朵颐,称得上一句“完美”。
主宾尽欢,送走了离开的客人们,云霓、穆星尘、景亲王、崔尚书,还有穆家的老太君与三舅母,一同来到了书房。
刚一落座,景亲王便开门见山,语气里满是忧虑:“今日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京城的护城军啊,说是群酒囊饭袋之辈,都不算冤枉他们。可现在……”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身旁的崔尚书,话里的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崔尚书手指滑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那枚温润的扳指在他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眉眼中却满是严肃与担忧。
他与景亲王共事多年,自然明白对方的顾虑——他们最怕的,就是军中后继无人。
如今兵部里的那群年轻子弟,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心思根本不在练兵上,可论起真本事,却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今日这场比试,便是最明显的证明。
三舅母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得意——穆家军出来的人,怎么会差?
无论是云霓的枪法,还是穆星尘的领兵能力,或是底下兵卒的身手,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
可这份得意只持续了片刻,她便迅速冷静下来。
京城不比边境,这里的水太深,穆家还是少沾染为妙。
老太君看出了三舅母的心思,也明白景亲王的忧虑,她笑着开口,语气温和却不失分寸:“也不能这样说。环境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他们不必每日面对生死,不必为粮草短缺发愁,自然不会像在边境那样,需要拼尽全力生死相搏,这两者本就不必强行相比。”
景亲王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穆家人会这么说。
穆家世代戍边,心中装的从来都是黎民百姓,而非朝堂上的权力争斗,这次若不是为了霓裳郡主的及笄礼,他们怕是根本不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