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姑子这才万般无奈、心如刀绞地将霓宝送回京城养伤,原以为回到京城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却不想竟还要遭受云家那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的百般欺辱。我可怜的霓宝啊,若是早知会受这般委屈,二舅妈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你回京受罪。”
二舅妈紧紧将云霓搂在怀中,声音哽咽着说道,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一直以为她在京城过得舒心顺意,哪曾想竟被自己的亲兄长当作丫鬟使唤,受尽屈辱。
听到这番话,殿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位年长的妇人突然拍案道:确实如此!当年这位郡主回京时,那瘦弱的样子着实吓人,面黄肌瘦的,哪像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这么看来,那些说郡主骄纵跋扈的传言,果然都是些无稽之谈。堂下一位身着青衫的公子愤然开口,很快便有不少人点头附和。
云阳公主那一派的人暗中交换着眼色,神色阴晴不定。
四舅母默默递给二舅母一方绣着兰花的丝帕,随即站起身来,神色肃穆地说道:我们穆家世代忠良,光明磊落,从不屑于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勾当。更何况,我们穆家的血脉,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冒充的?霓儿是锦安的女儿,是我穆家如假包换的嫡系血脉!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殿内久久回荡,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被舅母们如此维护,云霓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看到她们为自己伤心落泪的模样,又感到无比愧疚与自责。
李嫣然暗自皱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这群人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让形势急转直下。
她不甘心地提高声音,语带讥讽:是吗?没想到霓裳郡主竟有如此amp;#39;壮举amp;#39;。那我倒要请教了,既然郡主琴技如此高超,五年前在春日宴上为何要假装不会?莫不是存心戏耍我们这些闺阁女子,看我们出丑?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的目光又变得犹疑不定起来。
云霓环视众人,若只是针对她个人,她大可以一笑置之。
但她身后站着整个穆家,站着这些视她如己出的舅妈们,她绝不能让他们因自己而蒙羞受辱。
她从容起身,神色坦荡,声音清亮而坚定:六年前我确实略通琴艺,但那时旧伤未愈,十指僵硬不协调。至于当日被迫弹琴的缘由,想必在座诸位应该还有人记得清清楚楚。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般扫过在场众人。
果然,崔家姑娘立即站出来证实:此事臣女记得真真切切。当时云三公子与人打赌,非要霓裳郡主当场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