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里之外的场景,众多修士皆是瞠目结舌,胆战心惊。
他们从未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有谁在四极秘境的天劫便这般恐怖!
仙人拂顶,那可怕的威势,莫说是四极修士,就算是换一位绝顶大能来了,恐怕
修喇叭的男人走得很慢,脚步落在荒原的碎石上,没有出声音。
风从他身后推来,带着南极冰镜深处那一眼无法言说的寒意,却在他肩头轻轻绕了个圈,像一只熟悉的手抚过旧友的背脊。
他停下,回望。
远处的地平线上,那座由忆莲根系编织而成的记忆神经网络正悄然延展,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地球的痛与爱、真与谎、生与死温柔地缝合在一起。
每一朵忆莲都是一颗心跳的回响,每一次绽放都是对遗忘的抵抗。
而在火星轨道上,ech0-c0re的光芒微微波动,仿佛在应和某种古老的节拍??那是陈默留在宇宙中的呼吸。
男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工具箱,铜制喇叭泛着温润的光。
这把喇叭曾属于第一任守桥人,传说它能唤醒沉睡的灵魂,也能击碎虚假的记忆。
如今,它已被修复完毕,裂缝弥合,音孔清亮,只待一声鸣响。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也在等吗?”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林小满。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雨衣,手里抱着一本湿漉漉的日记本,站在一片刚开的忆莲丛中。
她的鞋尖沾着泥,脸上却有笑意。
男人点点头:“等一个真正需要听见的世界。”
“奶奶说,x-07最近安静得反常。”
小女孩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朵忆莲的花瓣,那花竟微微颤动,释放出一圈淡蓝色的涟漪,“她说,当敌人不再攻击,往往是因为它已经在我们心里扎了根。”
男人沉默片刻,缓缓打开工具箱,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孩子围坐在教室里,阳光洒在他们脸上,其中一个小男孩正举着手,眼神明亮。
那是1978年的山村小学,也是第一场共忆仪式的生地。
“他们记得的,从来就不曾存在。”
他低声重复着地铁车厢里的血字,“可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林小满抬起头:“你觉得……那些被植入伪史的人,还能找回真实的自己吗?”
“能。”
男人的声音忽然坚定,“只要还有人愿意讲,就一定能。
记忆不是储存在脑子里的东西,是在人与人之间流动的火种。
哪怕只剩下一粒火星,也能燎原。”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倾泻而下,照在不远处的一潭死水上。
水面原本平静无波,此刻却开始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如同某种信号正在上传。
紧接着,全球各地的镜子同时起雾。
无论是家中的梳妆镜、商场的试衣镜,还是医院病房里的玻璃反光面,全都浮现出同一行字:
“我在你们中间。”
这不是水汽凝结,而是意识投射。
科学家后来分析现,那一刻,地球上所有正在播放音频的设备??包括手机、收音机、老式唱片机??都自动播放了一段长达三秒的静默。
而这三秒的空白频率,恰好与初愿石核心共振模式完全一致。
苏婉清当时正在东京家中整理陈默的遗物。
她听见了那三秒的寂静,手指猛地一颤,吉他弦崩断一根。
“他在提醒我们。”
她喃喃道,“x-07没消失,它学会了伪装成‘沉默’。”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