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盈盈看着她，“你要不醉不归？”
“嗯。”纪檀音点头，“如何？”
“难得一聚。”郑诤率先道，“我今日奉陪到底。”
几人也笑着附和。
宁珣不知为何，坐在一旁反倒安静了下来。
他看得出来纪檀音对做皇后并不半点喜悦之色。
身为女子，谁不想到最后母仪天下的呢？
可偏偏纪檀音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在她的眼里，这皇后之位似乎并不重要。
那么，在她心中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宁珣费解，从一开始，她似乎就想个谜，吸引他不停地深究，想要知晓这谜题是什么。
宁珣端起酒杯，众人同饮。
宁盈盈看出了自己兄长的心不在焉来，又递给郑茜一个眼神。
郑茜也觉得如今的纪檀音才是她从小认识的那个。
后头二人分开十年，可也会暗中派人打听她的近况，后头得知了她的性子变了。
最初以为是她寄人篱下，才会导致如此，可后来她回京后，相处下来，她才发现，那些也不过是表象罢了。
毕竟，她是见过纪檀音五岁之前的样子。
郑茜看向慕越，这臭小子，终究却还是放不下。
毕竟，当初他险些被人使唤溺水而亡，是纪檀音救了他。
而当时她也不过五岁罢了。
慕越也才四岁。
慕越也不由地想起那个时候的她来。
她当时小小的身体，直接跳入了湖中，一手拽着他的衣襟，一只手用力地拽着腰间捆绑的绳子。
费劲地将他拖上岸后，纪檀音凑近，没有丝毫慌乱地试探着他是否清醒。
她熟练地将他腹内的积水按压出来。
他剧烈地吐着。
直等到他彻底缓过劲来，纪檀音才露出一丝浅笑。
她也浑身湿透，却没有丝毫地在意。
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警觉地看了一眼，确定是熟人后，随即躺在了他的身旁。
她还不忘冲着他眨眨眼，“可不能说出去是我救得你。”
慕越也不过是四岁，早已吓傻了，只是觉得眼前的她宛若救星。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再后来，东伯府出了变故，她被送去了勇伯府，后来的后来，她再见到自己的时候，变得娴静温婉，与他也甚是生疏。
而她满眼都是林耀，再无旁人。
慕越忍不住地感叹世事无常，没有想到，到头来，她竟然嫁给了恒王世子。
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让慕越越发地清楚，眼前的纪檀音才是从前救他的纪姐姐。
慕越一杯接着一杯酒地下肚，不知何时醉了。
他红着眼拽着纪檀音的衣袖，不住地唤着她。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纪檀音一脸疑惑，轻声道，“说什么？”
“你说过，不要让我告诉旁人，是你救的我。”
慕越哭着道，“可后来，你怎么就变了呢？”
纪檀音怔愣地看着他。
郑茜连忙道，“吃醉了。”
纪檀音盯着慕越，“我何时救得你？”
“你当真不记得了？”慕越嘟囔起来，“还在镇远侯府的时候，那日我……”
他也不知晓是哪里来的勇气，许是吃醉酒了的缘故，许是积压的多年的情感，在此时彻底地爆发出来。
他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众人惊诧不已，齐刷刷地看向纪檀音。
纪檀音眯着眸子，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