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从容,指尖轻轻搭在桌沿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眼神落在他身上,没有恶意,却也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苏协莫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手,心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苏暮雨刚走,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方才苏暮雨在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你们——想要杀了苏暮雨?”
望舒抬手托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梨涡隐现,看上去竟有几分娇俏可人。可那笑意却从未抵达眼底,那双似秋水般的眸子依旧平静无波,甚至透着一股沁骨的冰冷,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似光滑,底下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们——想要杀了苏暮雨?”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字字精准地戳在苏协莫的心上。
苏协莫浑身一僵,藏在身后的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对上望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双眼太毒了,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娘说笑了…”
他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家长是暗河之主,我们敬重还来不及,怎会有这般悖逆的心思?”
望舒轻轻“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玩味,又几分嘲讽。
她缓缓放下托腮的手,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冰冷的眸子离他更近了些,仿佛能透过他的皮囊,看清他心底最深处的龌龊。
“是吗?”
她的笑意更深了些,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促狭,可那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浓烈:
“方才院墙外那十七位,手握兵刃,气息紧绷,可不是‘敬重’的模样呢。”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苏协莫的心上,让他愈发慌乱。
“你们觉得,苏暮雨年纪轻,就算是大家长,也敌不过你们十八人联手,觉得他念及家园规矩,不会对你们动手,便敢心存歹念,想着先下手为强?”
苏协莫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来者不善的女子:
“不知阁下是谁?”
“我么…没什么名声,只是…我只是很好奇,若是面对无穷无尽的杀意,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苏暮雨不追究他们,望舒自然也不会违背苏暮雨的话,可看着这十八个人戒备的样子,望舒就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