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伤己？”
苏暮雨轻声开口，眼神却并未看向白发仙，而是看着他的剑：
“我的父亲告诉我，剑是指剑术剑法，一柄剑可以练至多强？从能敌十人到能敌百人，最后敌千人甚至敌万人，可想要练就自己的剑，就要悟道，我无法悟透！”
他垂下眼眸轻声说着，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颤抖：
“我执剑…只为了劈开一条光明的路，在这之前，阻拦我的，我都会一一劈开。”
他的话音刚落，十八剑阵开始变化，天空中本就乌云密布，此刻开始下起绵绵细雨，无数的雨滴凝聚成剑刃，十八柄剑瞬间变成无数柄剑刃，如蜂群般结成密不透风的剑网，每柄水滴剑刃都泛着森寒的光，锁向白发仙的周身大穴。
无数剑刃突然俯冲而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苏暮雨的身影藏在剑雨之后，完全舍弃了防御，每一道剑刃都直指白发仙的咽喉、膻中、丹田等致命处，正是“招招狠辣、只攻不守”的同归打法。
“冥顽不灵！”
白发仙终于收起了惋惜，莹白的玉剑突然竖在胸前，衣袍无风自动，周身涌起肉眼可见的气浪。
他双脚在半空一踏，竟硬生生逼退前排剑刃，玉剑挥出的瞬间，十七道莹白剑气同时迸发，每道剑气都精准撞上一柄雨滴剑刃。
“砰砰”声接连响起，剑雨被撕开一道道缺口，可苏暮雨根本不补防御，只是剑刃密度反而越来越大。
“糟了，这样苏暮雨也会受伤。”
苏昌河担忧至极，若他再这般只怕…
就在苏暮雨心神陷入无尽的杀意之时，突然鼻尖传来一阵香气，望舒的指尖扣住腰间那只暗纹香炉，见苏暮雨的剑刃震颤得越发剧烈，连雨滴凝成的剑刃都泛着嗜血的红，她再不犹豫，手腕轻旋将香炉置于一块断石上，指尖燃起的星火落下时，三炷乳白的香竟同时绽开细碎的银花。
这香不同于之前疗伤的清冽，反倒带着股暖融融的甜意，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梨花蕊，刚一飘出，便穿透漫天剑雨的凛冽，直直往苏暮雨鼻尖钻去。
望舒垂眸凝力，袖袍轻挥，香气竟顺着剑刃流转的轨迹缠上去，没半分被剑气冲散，反而如丝如缕，绕着苏暮雨的周身织成层淡白的雾。
这世间能让苏暮雨毫无防备的东西不多，望舒的香是其中之一。
“居然…”
最前排的雨滴剑刃突然颤了颤，森寒的光弱了几分。苏暮雨的瞳孔微缩，原本被杀意染得通红的眼底，慢慢浮起丝清明，司空长风诧异至极，越是强大的人在剑势陷入绝境之时越是难以清醒，可是…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