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话音未落，少师的身影在他眼前又透明了几分。
他心中一慌，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她的手腕，确认她的存在。然而，他的指尖竟毫无阻滞地穿过了她原本凝实的小臂，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如同穿过月下薄雾般的空无。
李莲花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缩。
眼前的少师，身形变得飘忽不定，如同水中倒影被石子打破，边缘处不断漾开细微的涟漪，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她银青色的眼眸依旧望着他，里面却映不出他此刻惊惶的面容，只有一片空茫。她周身那令人安心的、属于神兵的坚韧气息，也变得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少师！”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再次尝试，更加小心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肩膀。
依旧是一片虚无。
他的手徒劳地穿过了那片逐渐稀薄的轮廓，什么也抓不住。
那冰冷的空无感，比先前抱着她时感受到的、属于金属的冰冷，更让他心惊胆战。
“我没事！”
少师摇摇头，伸手想要碰主人，却直接穿过他的手，不由得手一顿，看着主人眼底的慌张，少师抿唇虚虚靠在主人的肩头：
“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她都有经验了，之前她不知道用灵力赶路的时候，灵力使用过度，让她一个人在深山呆了好久才重新修炼回来。
李莲花看着她这副模样，听着她这全然不觉得自身状态有异的言语，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比之前毒发时更加窒息。
他宁愿那碧茶之毒再发作十次、百次，也不愿看到少师为了他，变成这般仿佛下一刻就要烟消云散的虚幻模样。
他收回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沙哑得厉害：
“…没有下次，少师。记住，没有下次。”
少师却固执地摇了摇头，银青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动摇。她看着李莲花苍白而焦急的面容，声音清晰而坚定，如同剑锋划过金石：
“不。”
她直接否决了他的命令：
“只要那个东西还在伤害主人，我就会做。”
她微微偏头，似乎不理解李莲花为何要阻止，只是依据自己最核心的认知陈述事实：
“保护主人，是我的本能，看着主人痛苦，比消耗灵力更让我难以忍受。”
她的身形依旧虚幻，声音却带着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