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1章朝雪录-兰璃69（会员加更）
不知哭了多久，秦菀忽然抽了抽鼻子，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湿漉漉的泪痕，却从袖中摸出一方素色帕子，轻轻按在兰璃泛红的眼角：
“瞧瞧你，都成小花猫了。”
兰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一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颤巍巍地眨了眨眼。
秦菀的动作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帕子上绣着几株兰草，针脚细密，正是她惯常的手艺。
“小时候你总爱掉金豆子，那时候我就想，这玉娃娃似的人，怎么眼泪这么多。”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释然的暖意：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老样子。”
兰璃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抬手按住她的帕子，自己胡乱擦了擦脸，鼻尖依旧红红的：
“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
秦菀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襟，又望了望兰璃眼角未干的泪渍，忽然觉得眼前这光景又好笑又心酸。她放下帕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兰璃脸颊：
“真好。”
“什么真好？”
兰璃吸了吸鼻子。
“还能这样跟你说话，真好。”
秦菀望着她，眼底虽仍有红丝，却亮得惊人：“我原以为，这辈子都只能抱着仇恨过日子，没想到…”
她的话没说完，却被兰璃轻轻握住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泪水还挂在睫毛上，眼眶红得很，兰璃也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
“不许哭了，我们还能遇见是好事。”
“对，是好事！”
秦菀认真的点头，看着兰璃如今气色很好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当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到了朔西？”
朔西苦寒，兰璃怎么会去那里？
“时家的人若是活着，那些人只怕不得安生，我不想给沈大人带来麻烦，就请沈大人帮我找一个地方，那时候对我来说哪里都没有区别，沈大人有朋友正好要去朔西，我便一起去了。”那时候兰璃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想要离开，朔西也好，哪里也好，虽然朔西苦寒，却意外的让兰璃喜欢。
兰璃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帕子边缘，眼底漾起几分柔和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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