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夜空突然炸开猩红火光。
\"黑石令?细雨的事办妥了,还是...\"雷彬眉头微蹙,不得不压下满腹思量。既见信号,便再无推脱之理。
\"可惜这锅面条...\"他轻叹一声,纵身跃下屋檐。两丈高的距离,落地时竟不闻半点声响。
嘎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 。简陋的屋内,最值钱的物件莫过于那张雕花大床。枕边的美妇闻声睁眼:\"这般时辰...\"
\"得出趟门。\"雷彬抚过妻子鬓发。
\"几时归?\"
\"至多五日。\"他故意说得轻巧,忽又想起什么:\"记得收回屋顶的面条,莫叫日头晒了。\"
\"偏你古怪。\"美妇轻笑,\"谁家面条要阴干的?\"
\"这般煮来才劲道。\"雷彬忽然握紧妻子的手:\"待我回来,便带你们去常州开面馆可好?\"
美妇眼波流转:\"当真?\"
\"嗯。\"他最后望了眼熟睡的婴孩,转身没入夜色。
瓦片下静静躺着个乌木匣。雷彬取出竹筒,信火冲天而起。衣袂翻飞间,人影已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外。
......
\"瞧好了!\"洛阳郊外的小镇夜市,忽然响起清亮的吆喝声。
一群身着戏服的青年围坐一处,其中一人手持竹筒向同伴们展示绝活。
\"都瞧好了,竹筒、酒碗、酒水。\"他一手举竹筒,一手拿酒碗,\"可要看清韩。\"
说罢便舀了碗酒,倾倒进竹筒里。
周围同伴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筒,好奇他能变出什么花样。
唯独邻桌坐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面前摆着碟花生米和半碗酒。老者斜瞥一眼,不屑地咂嘴转过头去。
青年没留意老者,继续表演。他低喝一声\"走!\",猛然将竹筒倒转——筒中竟滴酒未漏,仿佛从未盛过酒水。
同伴们看得瞠目结舌。
青年得意地放下竹筒:\"酒去哪儿了?且看更精彩的。\"说着将手探入酒盆,喝道:\"起!\"
清澈的酒水中竟凭空凝结出晶莹冰块。
\"妙啊!\"
\"真绝了!\"
众人连连喝彩。青年愈发得意:\"这叫'化酒成冰',是大食国传来的新戏法。\"说着瞥见老者无动于衷,便挑衅道:\"连老头,你莫不是也会这手?\"
被称作黑石的彩戏师连绳头也不抬:\"儿时把戏,早不玩了。\"
青年不依不饶:\"为何现在不玩了?\"众人也跟着起哄。
连绳漫不经心道:\"因我现在玩的,都是真把戏。\"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连老头又吹牛!\"
\"什么神仙索,根本是唬人的!\"青年斩钉截铁道。
连绳浑不在意,正要举杯饮酒,忽见酒面映出夜空中炸开的火光。他眼神骤变,慵懒之态一扫而空。
那边众人还在嚷嚷:\"谁见过神仙索?连老头准是喝高了说胡话!\"却见连绳突然披上戏服。
青年诧异:\"这么晚还穿戏服?\"
连绳似笑非笑:\"不是要看神仙索么?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说着抛出一卷麻绳——
\"起!\"
麻绳竟笔直悬于半空,仿佛挂在看不见的钩子上。众人惊得张大嘴巴。
连绳双手运劲,凝出一团云烟往上一抛:\"散!\"云烟裹住绳端纹丝不动。他抓住绳索纵身而上,笑问:\"想上来可得真本事,你们成么?\"
话音未落,人已隐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