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林远’的人,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他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赫尔佐格身上:
“作为回报,这滴‘源血’,将属于你。它将补完你的进化,让你……彻底成为新的白王,执掌权与力,而非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躲在阴影里,玩弄残次品的……窃贼。”
赫尔佐格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渴望。
成为真正的白王!这是他毕生的追求!那个叫林远的人……是谁?不重要!只要能换来这滴源血,就算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他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的野心所取代,他向着那红白头发的身影,缓缓地、深深地弯下了腰。
“杨志平大人……我,赫尔佐格,愿意效忠。”
阴影与白光交织的实验室里,一场围绕着“林远”的、更加黑暗与危险的阴谋,悄然拉开了帷幕。
而远在帝都的少年,对此仍一无所知。
这时候赫尔佐格在想林远是谁的时候,脑海中,几乎是立刻便浮现出了那个少年的模样——,那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却胆大包天带着绘梨衣逃离的男孩。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被更大野心瞬间吞没的愠怒,如同水底的暗流,在他心底掠过。
是他。
那个像蝼蚁一样,扰乱了他部分计划,带走了他曾经视作重要“素材”和“钥匙”的绘梨衣的……普通人。
是的,普通人。
这个认知,在此刻,显得如此清晰而具有决定性。
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叫林远的少年和他带走的绘梨衣,还足以让赫尔佐格感到被冒犯的愤怒。
绘梨衣,上杉家的终极人形兵器,拥有着审判言灵的完美容器,是他通往“神座”计划中,曾经至关重要的一环。
被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一个连异能波动都没有的凡人截胡,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
但此刻……
赫尔佐格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无法从少羽掌心那滴荡漾着白金色光辉、散发着至高威严与力量的“源血”上移开。
那里面蕴含的,是直达本源的、纯粹的白王之力!是能让他超越“窃取”与“模仿”、真正成为白王的唯一捷径!
与之相比,绘梨衣是什么?
不过是一个拥有部分白王血脉的、不稳定的“容器”和“武器”罢了。她的价值,在于其血脉中蕴含的、指向白王力量的“路标”作用。
而现在,一条更直接、更宽阔、更强大的康庄大道,就铺展在他的眼前!
绘梨衣?她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带她走的少年林远?更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偶然卷入风暴的尘埃。
他们,都只是通往最终伟业的、可以随时替代甚至抛弃的棋子。不,甚至连棋子的分量都未必够得上。
赫尔佐格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混杂着极度渴望与冷酷蔑视的扭曲笑容。
之前的愤怒,在此刻这绝对的、触手可及的力量诱惑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就像一个即将继承整个王国的人,不会再对路边抢走他一颗糖果的野孩子耿耿于怀。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这滴“源血”,以及成为“白王”之后的无上权能。
“我明白了,少羽大人。”赫尔佐格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颤抖,“一个叫林远的普通人……我会找到他,把他带到您的面前。”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抓捕一个没有异能的少年,对他而言,确实不比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更困难。
绘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