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打了两年仗,从明斯克到莫斯科再到斯大林格勒和如今的库尔斯克,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与牺牲,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冷如铁。
但见到这种有系统性的针对于平民进行屠戮…他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大规模的,德军的军纪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慢慢崩塌了。
他们的兽性已经逐渐展露出来。
瓦列里感觉自己胸腔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这种惨状,他不论如何都是习惯不了的。
就在这时,从列宁格勒就跟着他的秘书,谢尔盖快步走进地下室,他也被眼前景色给震惊到,但还是迅速回过神来朝着瓦列里低声说道:“将军同志,我们的人在警察局后面抓到了两个德国士兵和一个浑身都是伤的德军士兵,还有几个为他们效力的‘警察’,我们…”
谢尔盖话音未落,一名苏军士兵激动的声音打断了他:“将军同志,我们还找到个活着的!”
“走,谢尔盖同志,那个先待会再说。”两人立刻跟着士兵来到了地下室深处,在一个角落的尸体堆旁,一个瘦骨嶙峋,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被两名苏军士兵用担架小心翼翼的抬了出来。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左臂,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明显是被人强行拧过去的,骨茬已经刺破了皮肤,伤口已经开始发黑,双眼无神,只有微微隆起的胸膛证明着他还活着。
“立刻将他送到野战医院,尽量让他活下来。”瓦列里的声音尽力保持着平稳。
从列宁格勒之战开始追随瓦列里的谢尔盖从未见过如此沉默的将军同志,他仿佛一座要爆发火山,瓦列里没有再多废话一句,他对着谢尔盖轻声道:“带我去见见那些俘虏吧。”
在警察局后院临时看押的地方,两名德军士兵和八名‘警察’与一名躺在担架上浑身都是伤痕的德军士兵都在这里,能动的全都已经被反绑双手,蹲在一边。
“谁干的?地下室的事。”瓦列里先是走到那些德军士兵面前,用非常熟练的德语出声说道。
俘虏们低着头,没人敢应答。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地下室的事情,是谁干的!?”瓦列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撕碎了他冷静的外壳。
见依旧无人回答,他猛地上前一步,拽起一名德军士兵的脖领,他刚刚低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砰!”一声闷响,那名德军士兵被打的仰面栽倒在地,鼻血瞬间涌出。
谢尔盖和周围的警卫们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瓦列里将军亲自打人,更不用说对待一个已经被俘虏的士兵。
“说!你们到底说不说!”瓦列里看着他们,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怒。
这时…在地上躺在担架上的德国士兵嘴中用力发出微弱的声音:“是他们做的…”
见到这名伤员说话,两名SS和其他‘警察’明显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
“什么?”瓦列里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再次用德语轻声问道。
“是他们做的…那两个…那两个是SS的军官………那些俄国人也是帮他们的………他们…换的…是我战友的……衣服………军官服和我两位战友的…尸体…………都在后面………”
躺在担架上的德军士兵费劲的说道,瓦列里注意到他的口音非常奇怪,目光扫过,发现他的牙齿已经空缺好几颗…脸上满是被拳头打出的淤青和血肿,他的一只眼睛周围也遍布淤青。
“很抱歉……我们没…阻止他们……我和我的战友……”
“没事,你好好休息。”瓦列里轻轻拍了拍他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背,随后站起身,让谢尔盖派人去查证,以及其他两名医疗兵维持这名伤员的生命。
很快,苏军士兵带来了消息,他们确实在后面的杂乱的草丛中找到两件已经被脱下来的SS军官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