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仿佛生来就该如此。
“那是因为，”玛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愤怒，“有人把你们的劳动成果，全都偷走了！”
她伸出手指，直指着地上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管事，以及那个他们没见过几面，却又无时无刻不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骑士老爷。
“这个管事，还有那个骑士老爷，他们从来不需要劳作，从来不需要流一滴汗！”
“但是他们可以仅凭自己天生就有魔力，就强行夺走、霸占你们的一切！你们的粮食，你们的土地，你们的房子，甚至你们的妻女！”
玛丽的话如同带着某种蛊惑的魔力，在广场的上空盘旋。
村民们脸上呆滞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醍醐灌顶般的醒悟。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思考懂了其中的道理，反应了过来。
是啊！凭什么？！
弥漫在广场上的悲伤与绝望，在这一刻彻底演变成了滔天的愤怒。
“杀千刀的畜生！”
“怪不得我们过得这么苦，原来都是被这帮杂碎给偷走了！”
“打死他！打死这个吸血鬼！”
无数村民都死死地盯着那个管事，愤怒地破口大骂，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过了一会，之前那个颤巍巍的老者又一次举起了手。
他看着玛丽，眼中虽然也燃烧着怒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无力感。
“军爷，您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是......管事大人和骑士老爷有魔力，我们天生什么都没有，就算再生气，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玛丽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老人家，首先不要叫我军爷了，叫我女士或者同志都行”。
“还有，谁说你们什么都没有？”她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魔导步枪，“实话告诉你们，我自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
“什么？！” 村民们闻言，纷纷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没有魔力？这怎么可能？
没有魔力的人，怎么可能使用那些威力无穷的魔导枪？又怎么可能带领一支军队？
看着众人那怀疑的眼神，玛丽也不多做解释。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了汉斯的身上。
“汉斯先生，”她温和地说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汉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好，请你到我身前来。”
汉斯虽然心中忐忑，但在妻子和女儿鼓励的目光下，还是鼓起勇气走出了人群。
随后，玛丽将自己手中的复仇者步枪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