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孙弈权把人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想活命,就把徐老头给我抓来。”
第一个动手的,是卖布的张掌柜。他儿子昨天被魔修吸干了气血,尸体扔在乱葬岗。
他冲上去,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老头已经佝偻也不似当年雄壮,被他揪得双脚拖地,花白胡须缭乱的脸涨成紫色,呼吸都困难,可还是没反抗。
张掌柜左右开弓扇了老头两个耳光,骂道:
“老东西!都是你!我儿子要是活着,我能让他娶隔壁的阿妹,能让他继承我的布庄,现在全没了!你赔我儿子!”
老头没躲,脸上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张掌柜的手上。他的牙齿掉了好几颗,说话漏风,却还是喃喃道:
“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你才无辜!”
张掌柜更疯了,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在老头的头上。
石子不大,却砸得老头头破血流,花白的头发被血黏在脸上,
遮住了他的眼睛,可他还是伸出手,想去捡地上那块掉了的糖——那是刘三昨天给的,他还没来得及给潇儿留着。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
有个老妇人,抱着死去的孙子,把孩子的尸体往老头怀里塞,老头没力气接,孩子的尸体掉在地上,老妇人就坐在地上哭,骂他“黑心肝”;
有个教书先生,拿着戒尺,一下下打老头的手,老头的手本就裂了缝,被戒尺一打,
血立刻渗了出来,他却没缩手,只是盯着地上的糖,像盯着件宝贝;
甚至有个孩子,是老头之前常给糖吃的,也捡起小石子,砸在老头的腿上,
老头的腿一软,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却还是没哼一声。
孙弈权坐在面馆门口的台阶上,叼着烟杆,看着这一切,笑得残忍。有个魔修凑过来,说:
“孙哥,这老东西太碍眼了,不如杀了算了。”
孙弈权摇了摇头,吐了口烟:
“别急,让他看着。看着这些人怎么恨他,看着这些人怎么为了活命,把他踩在脚底下。
等我祭炼完魔气,再让他死,这样才有意思。”
那天晚上,老头在面馆前坐了一夜。
他生不起炉子,只能抱着那口冷锅,用身体焐着。
月光洒在他身上,像层薄霜,他的背更驼了,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的老狗。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糖,剥开糖纸,放在嘴边舔了舔,糖味很淡,却让他想起莫潇小时候,拿着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样子。
他又把糖包起来,塞进怀里,喃喃道:
“潇儿……糖甜……你快回来……”
祭炼魔气的那天,残阳把整个清源县都染成了血红色。
孙弈权把百姓圈在西街口,魔修们拿着刀,把老弱妇孺推到前面。
墨绿色的魔气在孙弈权指尖流转,像条毒蛇,他盯着百姓们,笑得残忍:
“今天,我要冲击破空境,你们的气血,就是我的垫脚石。
谁要是敢反抗,我就先杀了他全家!”
人群里一片死寂,只有孩子的哭声,被风刮得断断续续。
“住手!”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声音很哑,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
徐谓侠从面馆里走出来。
他的左腿被张掌柜打断了,只能用右腿撑着,左腿拖着,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额头冒冷汗,蜡黄的脸更白了,却还是走得稳。
他手里握着柄铁剑——那是他的剑,自莫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