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才渐渐清晰。
脑袋还有些昏沉,她撑着床垫慢慢坐起身,指尖按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喉咙里泛起一丝干涩的凉意。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稻叶虎二郎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了进来,瓷碗边缘氤氲着薄薄的白雾。
看到她醒,老人脸上立刻漾起欣慰的笑,脚步都轻快了些:“小玥,你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粥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松快,“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师父。”芹泽迦楠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对着稻叶虎二郎浅浅一笑,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就是头还有点沉,别的倒没什么。”
“刚醒都这样,先喝点粥缓缓胃。”稻叶虎二郎拿起矮柜上的粥,递到她手里,粥碗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暖融融的。
芹泽迦楠双手接过粥碗,指尖感受到瓷碗的温度,心里也跟着暖了些。
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微微吹了吹,舀起一勺慢慢送进嘴里,温润的口感滑过喉咙,缓解了不少干涩。
“你是中了那只怪兽的毒。”稻叶虎二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喝粥的模样,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连我也没办法缓解那毒,若不是解药来得及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救你。”
芹泽迦楠舀粥的动作猛地一顿,勺子停在碗里,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低了些:“我昨天…完全没感受到,只觉得突然浑身发冷,后来就昏沉过去了。”
话音落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的画面——她对着蛇仓翔太说了些带着疏离的话,他当时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想到这里,芹泽迦楠的指尖微微收紧,握着勺子的手有些发紧,粥也没了继续喝的心思,她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心里像堵了一团棉絮,闷闷的。
稻叶虎二郎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主动接过了话头:“昨晚,是小蛇过来给你送的解药,我猜,这种毒只有那种果实才能解。”
芹泽迦楠的肩膀几不可察地一僵,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错愕。
“那解药看着像是某种珍稀果实提炼的,性子温和却药效强劲。”稻叶虎二郎看着她震惊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笑意,补充道,“他心思细得很,怕那解药味道苦涩,你吃不下去,特意在外面裹了一层巧克力。”
芹泽迦楠眸子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那份笨拙又细心的体贴,让她鼻尖微微发酸,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指尖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些。
稻叶虎二郎看着她,语气温和下来,带着师父对徒弟的开导:“我不知道你们前些日子是因为什么闹了别扭,但小玥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不必把问题想得太复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晨光里,语气悠远,“很多事情,看的是最纯粹的本心,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小蛇,他看着性子冷淡,心里却比谁都在意身边的人。”
芹泽迦楠静静地听着,她将粥碗轻轻放在矮柜上,动作急切地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时因为动作太快,还有些微微的眩晕,却依旧坚持着站直身体,眼神坚定地看着稻叶虎二郎:“师父,我去看看他。”
此时,蛇仓翔太离开了军械库,沿着人行道缓步前行,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早已察觉到身后那道黏腻的视线,像附骨之疽般紧随其后,没有丝毫掩饰的意图。
脚步不停,蛇仓翔太的眼神沉了沉,前方不远处有条狭窄的小巷,墙面斑驳,堆着些废弃的木箱,透着几分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