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丝星光都透不进来。
他被迫抬眼,撞进斗篷下深不见底的暗——他无法看见那人的眼睛,却偏偏让他“看见”了更清晰的画面。
祖母倒在泰罗光线里的模样:火焰舔舐着她的躯体,鬼角断裂时溅起的火花,还有她最后望向宇宙的眼神,不是不甘,是对他的牵挂。
“你难道不想给你的祖母报仇吗?”
指尖轻轻按在他的眉骨上,像是在抚平他下意识皱起的眉头,语气却带着蜜糖般的残忍。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每一个字都精准戳在巴诺斯特的痛处,他想反驳“祖母也伤害过人类”,可话到嘴边,却被那只手传来的微凉触感打断。
灰色的力量顺着掌心缓缓渗进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管——不是强行灌输,是“唤醒”,唤醒他对委屈的不甘,对弱小的愤怒,对“凭什么奥特曼就能站在正义一方”的质疑。
“凭什么?”黑斗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吐息温热,却裹着刺骨的寒意,“凭什么奥特曼能披着‘守护’的外衣,在地球上享受人类的崇拜?凭什么你的祖母只是觉得不公平,就要被那样残忍地杀死?连你现在攥着的这块牌子,都成了别人口中‘邪恶的证明’……”
“不是的!”巴诺斯特终于忍不住低吼,指尖的金属牌被攥得发颤。
这声反驳,恰恰掉进了黑斗篷早已织好的网——那人要的从不是巴诺斯特的顺从,是让他主动“愤怒”,主动“不认命”,主动将自己推向仇恨的深渊。
灰色的力量在他体内愈发汹涌,起初是微凉的痒,很快就变成灼热的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某种被压抑许久的东西正在苏醒,不是被迫的,是他自己“想”要的——想让泰罗为祖母的死付出代价,想让全世界知道,他的祖母不是“邪恶”。
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不是痛苦,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的畅快,是被“理解”的错觉带来的解脱。
斗篷下传来低低的笑,那笑声像丝绸,轻轻裹住巴诺斯特的理智。
“真是乖孩子,”那只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脖颈,轻轻掐住了他的脖颈,力道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控制——
黑斗篷下的身影在观察巴诺斯特的反应,在确认这颗棋子已经彻底被情绪操控。
“听我的话,巴诺斯特,我会给你力量,不是我‘给’你,是帮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力量——拿回能让泰罗低头、能让族群抬头的力量。”
“拿回…力量……”巴诺斯特喃喃重复,眼底的迷茫早已被猩红取代,他抬起眼,带着狂热的崇拜,望着斗篷下的黑暗,像望着唯一懂他的人,唯一能帮他的人。
“我要,报仇!”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份坚定,不是源于他自己的判断,是黑斗篷用无数个“痛点”和“错觉”堆砌出来的执念。
斗篷下的笑更清晰了,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像在夸赞一个听话的孩子。
“很好,”声音里满是满意,却藏着玩弄人心的从容,“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想先让哪个奥特曼,尝尝你曾受过的委屈?”
“选择”被递到巴诺斯特面前,让他觉得自己掌控着一切,却不知他的每一次犹豫、每一次愤怒、每一次决定,都早已被黑斗篷牢牢攥在掌心,像摆弄提线木偶般,精准操控着每一根情绪的线。
巴诺斯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犹豫,是极致期待下的紧张:“我……?”
话音落下时,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前倾了倾身体,脖颈微微绷紧,像等待指令的信徒。
原本还带着几分迷茫的眼神,此刻彻底被“服从”取代,瞳孔里清晰映着那道黑斗篷的轮廓,连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