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厚”,更有“识人之明”和“处事之智”。
公元502年,萧衍称帝,建立梁朝,陈庆之因“早年追随之功”,被授予“奉朝请”一职。这是个从七品的闲职,主要负责参加朝会、侍从皇帝,没有实际权力。很多人觉得陈庆之会就此“混日子”,可他却把这个“闲职”当成了“学习机会”——每次朝会,他都认真记录大臣们讨论的军政大事,尤其是关于北方战事的议论;退朝后,他就躲在书房里研读《孙子兵法》《吴子》等兵书,还常常画地图,模拟南北边境的战事。有人嘲笑他:“庆之不过一奉朝请,操的哪门子将帅心?”陈庆之却不辩解,只说:“天下未定,我辈当为社稷分忧,岂能因职小而懈怠?”直到公元525年,陈庆之已经四十一岁,才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领兵机会”。
这一年,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因不满尔朱荣专权,举州降梁。梁武帝想派自己的儿子——豫章王萧综去徐州接管封地,可徐州地处南北交界,是军事重镇,北魏肯定会派兵来夺,必须派一个可靠的人率军护送。满朝文武,要么是出身门阀、不懂军事的纨绔子弟,要么是年老体衰、不愿远行的老将,萧衍想来想去,突然想起了那个“谨厚多智”的陈庆之,于是下旨:任命陈庆之为“武威将军”,率领两千士兵,护送萧综前往徐州。
陈庆之接到任命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准备。他知道自己“射不穿札,马非所便”,没法靠“勇武”服众,所以第一步就是“收拢人心”——他亲自到军营挑选士兵,不看身材高矮,只看“眼神”,凡是眼神坚定、无怯意的,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都纳入麾下;挑选完后,他又亲自给士兵们分发铠甲、兵器,还特意让人把粮食煮成热粥,给士兵们端到面前。
大军出发前,萧衍特意召见陈庆之,问他:“若遇北魏军,卿当如何应对?”陈庆之回答:“臣以为,北魏军虽众,然远道而来,必疲;我军虽少,然上下一心,必锐。若遇敌,臣当先查其虚实,再寻其弱点,以锐击疲,必能取胜。”萧衍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护送大军一路北上,还算顺利,很快就抵达了徐州治所彭城(今江苏徐州)。可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萧综突然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他不是萧衍的亲生儿子,而是南齐废帝萧宝卷的遗腹子!当年萧衍推翻南齐时,萧宝卷的妃子吴氏怀着孕,被萧衍纳入后宫,后来生下了萧综。这个秘密让萧综陷入了“混乱”,他觉得自己是“南齐遗臣”,不该为梁朝效力,于是暗中派人与北魏联系,准备叛梁降魏。
陈庆之很快就察觉到了萧综的异常——萧综不仅每天闭门不出,还常常在夜里哭泣,而且对军中事务不管不问。陈庆之多次去见萧综,想询问情况,可萧综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含糊其辞。陈庆之心里隐隐不安,他一面加强彭城的防御,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向萧衍汇报:“豫章王神色有异,恐有变故,请陛下速作决断。”
可还没等萧衍的回信到,北魏的大军就到了——北魏派了安丰王元延明、临淮王元彧率领两万大军,兵临彭城城下。更糟的是,萧综在当天夜里,偷偷打开彭城北门,投降了北魏!
萧综叛逃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梁军军营,士兵们顿时慌了神——主帅叛逃,敌军压境,这仗还怎么打?很多士兵收拾行李,准备逃跑,几个副将也跑来对陈庆之说:“将军,豫章王已降魏,我军军心已散,不如趁夜撤退,还能保住性命!”
陈庆之站在军营的高台上,看着混乱的士兵,心里却异常平静。他知道,此时一旦撤退,必然会被北魏军追杀,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拔出佩剑,大声喊道:“将士们!豫章王叛逃,固然可,但我等是梁朝的士兵,不是豫章王的私兵!彭城虽危,但城墙坚固,只要我等同心协力,必能守住!若有人敢擅自逃跑,以军法论处!”
就这样,陈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