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伪造了一封褚遂良与地方官员的“密信”,信中“提及”对高宗废后的不满,以及被贬的一些牢骚埋怨。唐高宗本就对褚遂良的强硬态度心存不满,见了“密信”后更是怒不可遏,下诏将褚遂良贬为桂州都督。
许敬宗仍不罢休,继续弹劾褚遂良。他在奏折中称:“褚遂良历任要职,手握许多朝廷机密,如今被贬桂州,此地临近岭南,多有夷族部落,若他与夷族勾结,泄露机密,恐对边疆不利。”唐高宗再次下令将褚遂良再贬为爱州刺史——爱州位于今越南清化一带,可以说是穷山恶水,瘴气弥漫的绝境之地。
褚遂良到爱州后,知道自己是被许敬宗构陷,便写下《陈情表》,向唐高宗陈述自己的冤屈,回忆贞观年间辅佐太宗、受遗命辅佐高宗的往事,言辞悲切,希望能得到高宗的怜悯。然而,这封《陈情表》却被许敬宗私下拦截,没有呈给高宗。
显庆三年,褚遂良在爱州病逝,享年六十三岁。他死后,许敬宗仍未放过他的家人,又上奏称褚遂良的儿子褚彦甫、褚彦冲“心怀怨恨,可能会伺机报复”,唐高宗遂下令将二人流放爱州,不久后,二人又被许敬宗暗中派人杀害。一代名臣,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清除了褚遂良后,许敬宗的下一个目标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是唐高宗的舅父,又是开国功臣,地位尊崇,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许敬宗苦等时机,终于在显庆四年,找到了突破口。
显庆四年(659年),许敬宗利用审理太子洗马韦季方和监察御史李巢“朋党案”的机会,诬陷长孙无忌谋反。唐高宗起初不信,反驳道:“舅父是朕的至亲,又是开国元勋,怎会参与谋反?”
许敬宗早有准备,他拿出“证据”——一份所谓韦季方与长孙无忌的“往来书信”(实为许敬宗伪造)。许敬宗还在高宗面前声泪俱下:“陛下,臣起初也不愿相信太尉会谋反,可证据确凿!长孙无忌贵为陛下舅父,朝中大臣多依附于他,若他真有反心,一旦发动,陛下与宗庙都将陷入危局!臣恐其诈穷发急,攘袂一呼,同恶云集,为宗庙忧啊!”
为了让高宗彻底相信,许敬宗又举了隋朝杨素的例子:“杨素也曾是隋朝功臣,权势赫赫,后来其子杨玄感谋反,导致隋朝大乱。长孙无忌如今的权势,比杨素当年更盛,若不早除,必成后患!”唐高宗本就对长孙无忌有所忌惮,被许敬宗一番蛊惑后,渐渐动摇,最终下令将长孙无忌削去太尉官职,贬为扬州都督,安置于黔州。
长孙无忌被贬后,许敬宗仍不放心,又上奏称“长孙无忌在黔州仍与旧部联络,恐有异动”,并自请前往黔州“复查”此案。唐高宗准奏后,许敬宗立刻派心腹前往黔州,对长孙无忌严刑逼供,逼迫他承认“谋反”罪名。长孙无忌深知自己难逃一死,在狱中自缢身亡,享年六十三岁。
随后,许敬宗又借机大肆株连,将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长孙诠等流放岭南,近亲族人流放边远之地,朝中与长孙无忌有牵连的官员,或被罢官,或被处死,一时间朝堂震动,“关陇集团”彻底瓦解,而许敬宗则因“平叛之功”,被擢升为尚书右仆射,封河间郡公,达到了权力的顶峰。
许敬宗长期负责监修国史,从《武德实录》《贞观实录》到《永徽五礼》,多部重要史书均由他主持修订。然而,他却将修史大权当作满足私怨、掩盖自身劣迹的工具,肆意篡改史实。
对于与自己有私怨的人,许敬宗常常刻意贬低。比如隋朝旧臣裴寂,曾与李渊一同起兵,是唐朝开国功臣,却因早年与许敬宗的父亲许善心有过节,许敬宗便在《武德实录》中故意弱化裴寂的功绩,将其描述成“无谋无略,仅靠李渊信任才得以显贵”的人;又如贞观朝名臣封德彝,与许敬宗有过节,许敬宗便在史书中抹黑封德彝,称其“在隋末时反复无常,先附宇文化及,后又降唐,品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