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去拜见了朝廷的官员,又谢了主考官,忙了好几日,才腾出时间,带着倩女回东昌府。
马车驶在回乡的路上,王文举坐在车里,跟倩女说:“表妹,咱们回去后,我先去拜见姑父姑母,跟他们说咱们的婚事,然后选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到时候,我要给你备最好的嫁衣,雇最好的戏班,。”
倩女听着,心里甜滋滋的,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表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王文举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傻丫头,我怎么能委屈你?你是我的状元夫人,自然要风风光光的。”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东昌府。马车刚到张府门口,就听见府里传来一阵哭声。王文举愣了愣,忙掀开车帘,看见春桃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
“春桃,怎么了?府里出什么事了?”王文举忙问道。
春桃看见他,又看见他身边的倩女,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倩女,结结巴巴地说:“公……公子,小姐……你怎么把小姐带回来了?可……可府里还有个小姐躺在床上,昏迷了半个月了,大夫都说……都说没救了!”
王文举听了,心里一沉,转头看向倩女:“表妹,这是怎么回事?”
倩女也懵了,她看着春桃,又看了看王文举,小声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会还有个我?”
王文举也顾不上多想,拉着倩女的手,快步走进府里。前厅里,张太守和张太太正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旁边还站着几个大夫。张太太见王文举进来,刚想说话,就看见他身边的倩女,一下子就愣住了,眼泪也忘了掉:“倩……倩女?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还躺在床上吗?”
“娘,我一直在表哥身边,没躺在床上啊。”倩女走到张太太面前,想拉她的手,可指尖却从她的手上穿了过去。她心里一惊,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身子,好像真的不对劲!
张太守也站了起来,看着倩女,又看了看王文举,疑惑地说:“文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倩女这半个月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怎么会跟你一起回来?”
王文举刚想解释,就听见后园传来丫鬟的喊声:“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好像快不行了!”
张太太一听,连忙往倩女的卧房跑。王文举和倩女也跟着跑过去。卧房里,床上躺着一个少女,穿着月白绫袄,系着水绿罗裙,跟倩女长得一模一样,脸色白得像纸,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倩女!我的女儿!”张太太扑到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倩女看着床上的自己,心里又慌又怕——那是她的身子!她终于明白,自己这半个月,是以魂魄的形态陪在王文举身边的!
“娘,我在这里!”倩女想扑到床边,可刚走两步,就觉得身子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拉着往床上靠。她想喊王文举,嘴巴却张不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睁开眼时,就听见张太太的哭声:“倩女!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熟悉的锦被,王文举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握着她的手,指尖的温度传过来:“表妹,你感觉怎么样?”
倩女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的卧房,轻声道:“表哥……我好像梦见跟你去长安了,在驿站陪你读书,你中了状元……”
张太太抹着眼泪笑:“傻孩子,那不是梦!文举说,你这半个月一直跟他在长安,可你的身子却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今你醒了,可算是好了!”
倩女这才明白,自己真的是魂魄离体,去了长安。
王文举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表妹,不管你是魂魄还是肉身,你都是我的倩女,我都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