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姐姐聂荣说:“阿姐,严仲子身为卿大夫,却屈尊与我这个屠户相交,这份知遇之恩,我不能不报。之前因母亲在,我不敢远行;如今母亲走了,我该去帮他了。”
聂荣闻言,眼圈瞬间红了:“弟弟,韩傀是韩国相邦,身边护卫无数,你去了岂不是送死?就算要帮严先生报仇,也该从长计议啊!”
聂政握住姐姐的手,语气坚定:“我意已决。严仲子待我以诚,我必以命相报。若我能成事,定会尽快回来;如果我回不来,姐姐在齐国好好生活,切莫前去寻我。”
说完,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寻严仲子,严仲子见聂政突然出现,他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迎接:“壮士怎么来了?”
“我是来帮先生复仇的。”聂政直奔正题。
严仲子没想到聂政如此干脆,连忙说:“我的仇人韩傀身边有数百甲士,还有数十名门客,个个都武艺高强。我已联络了几个韩国的义士,与你一同行动,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聂政摆手拒绝,“人多易生乱,反而容易暴露。我一个人去,更方便行事——只需先生给我一柄锋利的剑即可。”
严仲子拗不过他,从床底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一柄锋利的宝剑放在其中。剑身泛着冷光,是用最好的精铁打造的。“这柄剑,是我早年从铸剑大师那里求得,壮士拿去用。”
聂政接过剑,试了试重量,满意地点点头。他将剑藏在身上,换上一身粗布短打,扮成齐国来的商贩,混进了新郑城。
这一天,恰逢韩傀设宴款待列国使臣,府门虽戒备森严,但宾客往来繁杂,正是混进去的好时机,聂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相府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府门前的甲士拦住他,长戈横在他面前。
聂政低着头,语气平静:“我是齐国来的,受人之托给相邦大人送些齐国特产。”
甲士刚要搜查,府内突然传来“使臣到”的通报,甲士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聂政抓住机会,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左手推开身前的甲士,右手持剑直往府内冲。
“有刺客!”甲士们反应过来,嘶吼着追上去,却被聂政劈倒两人。府内的宾客见状,吓得纷纷逃窜,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聂政如入无人之境,踩着散落的杯盘往上冲,目光死死锁定主位上的韩傀——此时韩傀刚拔出佩剑,还没来得及举起,聂政已经冲到他面前。
寒光一闪,宝剑“噗”地一下刺入韩傀的胸膛。韩傀惨叫一声,手中的剑掉在案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周围的甲士疯了似的围上来,长戈朝着聂政刺去。聂政挥舞着短剑,左劈右挡,又砍倒了三个甲士,可后背还是被长戈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粗布短打。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更怕甲士认出他的身份,连累远在齐国的姐姐。
聂政左手猛地发力,竟生生将自己的眼球挖了出来;接着,他又用剑刃划开自己的脸颊,皮肉翻卷,面容瞬间变得血肉模糊;最后,他双手握住剑刃,猛地刺入自己的腹部,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当甲士们围上来时,聂政已经没了气息。
韩烈侯得知相邦被杀,震怒之下下令:“将刺客尸体摆在集市上,悬赏千金,凡能认出刺客身份者,赏食邑百户!”
消息像风一样传到齐国。聂荣正在家中缝补衣服,听到“韩国刺客毁容自杀”的消息,当下收拾行李,连夜赶往新郑。
抵达新郑集市时,围观的人挤满了街道。聂荣挤到最前面,看到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尽管面目全非,可他是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这是我的弟弟聂政啊!”聂荣扑在尸体上,放声大哭,“他是为了报答严仲子的知遇之恩,才来刺杀韩傀的!他怕连累我,才毁了自己的脸啊!”
周围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