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中行氏,他们被智伯灭了,你怎么不替他们报仇,偏偏要替智伯报仇?”
豫让趴在地上,声音虽然嘶哑,却字字清晰:“范氏、中行氏待我如普通人,我就以普通人的方式报答他们;智伯待我如国士,我就以国士的方式报答他。今日我刺杀失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襄子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你是个义士,可是我不能再放你了——不然,我没法向我的臣民交代。”他顿了顿,又说:“你为智伯报仇,忠义可嘉。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了却你的心愿。”
豫让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我想借你的衣服一用。我杀不了你,就让我对着你的衣服刺几剑,就算是为智伯报了仇,我死也瞑目了。”
赵襄子没有犹豫,脱下自己的锦袍,扔给豫让。豫让接过锦袍,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捧着锦袍,像是捧着智伯的灵位。他从地上捡起短剑,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剑,朝着锦袍刺去——第一剑,刺向“赵襄子的心脏”;第二剑,刺向“赵襄子的咽喉”;第三剑,刺向“赵襄子的胸膛”。每刺一剑,他都嘶吼着:“主君,我为你报仇了!”
剑刃划过锦袍的脆响,在秋风中格外刺耳。刺完第三剑,豫让扔掉短剑,对着锦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首,自刎而死。
赵襄子看着豫让的尸体,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下令:“把他厚葬在汾水桥边,让后人都记得他的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