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是有生命般,朝着疫道人背后缠去。
“牵丝戏,起。”
戏道人轻喝一声,手指微动。
那些丝线骤然绷紧,疫道人浑身僵住,他身后的一处空间也突然扭曲。
一道丈高的黑影凭空浮现,那是个身着玄色重甲的侍卫。
与其说是穿着,倒不如说那些玄色甲片是被缝在那侍卫身上的。
这戏侍绝非寻常甲士。
它的玄色重甲并非锻造而成,反倒像是用浸了墨的戏台帷幕层层缝合,甲片上布满了模糊的戏文残句与脸谱碎纹,有的甲片画着生角的翎羽纹路,有的则印着丑角的滑稽鬼脸。
甲片之间没有铆钉,而是用暗红色的粗丝线缝合,丝线末端还挂着细小的铜铃,走动时却只发出“咔哒”的甲片摩擦声,铜铃竟纹丝不动。
头盔呈三角形,面甲是一块光滑的玄铁,看不到任何缝隙,唯有甲缝中渗出淡淡的黑雾。
它手中握着一柄同样漆黑的重锤,锤面刻着一个“戏”字,末端还环绕着一圈 “生旦净丑” 的微型浮雕;左手则是中空的,甲套末端伸出三根两尺长的玄铁骨刺,骨刺上缠着风干的布条,布条间隐约能看到指甲抓挠的痕迹。
最诡异的是它的动作。
关节转动时带着明显的顿挫感,像是被丝线牵引的木偶。
甲缝中渗出的黑雾并非瘴气,而是带着细碎的鼓点声。
仔细听,竟与戏台上的梆子声一模一样。
“咚!”
重锤毫无预兆地砸在疫道人后背。
疫道人甚至没看清戏侍是何时出现的,只觉得一股巨力如山崩海啸般袭来,体内灵力瞬间紊乱,张口喷出一大口带着黑色泡沫的鲜血,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浮石上,震得浮石表面裂纹蔓延。
疫道人挣扎着爬起来,眼中闪过狠厉,猛地将那面瘟疫小幡插在地上,口中念诵起更急促的咒文。
百毒囊袋剧烈晃动,袋中竟钻出一条两丈长的毒蚺。
这蚺蛇通体青黑,鳞片间淌着脓水,七寸处有一个溃烂的伤口,伤口中伸出数条细小的触须,正是先前领域中的肉红色触须同源之物。
它吐着分叉的信子,朝着黑甲戏侍猛扑过去,可还没靠近,就被戏侍左手的玄铁骨刺刺穿了七寸,蚺蛇扭曲了几下,便化作一滩黑紫的毒水。
“行了,够了。”
那戏侍一击得手,并未继续追击。
而是退回戏道人身后,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唯有重甲摩擦声 “咔哒” 作响。
戏道人收起手中的红丝。
缓步走到被圆环困住的大暑面前,脚尖踢了踢圆环,圆环上的 “封” 字印记亮起,大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转头看向挣扎着爬起来的疫道人,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威胁。
“老六,你我同是行者境,你疫道诡谲,我戏道多变,真要打起来,没个三天三夜分不出胜负的。”
他抬眼扫过被沸血瘟折磨得蜷缩在地的叶响等人。
此刻,季宁正咬着牙试图催动黑蟒元婴,赤阳子双手结印压制体内毒素,连最虚弱的袁杨,眼中都藏着几分不甘的杀意。
“可你别忘了,边上还有一群家伙正看着我们呢,其中不乏跟你有血仇的人。”
戏道人指了指地上的众人。
“他们现在是病猫,可等我们斗得两败俱伤,这群‘蚂蚁’扑上来,你觉得你能好过?”
疫道人扶着浮石站稳,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黑血。
他看着戏道人按住圆环的手,又看了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