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在胸腔里滚动,“您受苦了!这个叛徒!我们…我们把他打退了!他没能得逞!”
马哈德没有立刻回应哈桑的激愤,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医疗舱的玻璃和眼前的人群,投向了某个遥远而黑暗的时空深处。他的呼吸在修复液中带起一串细小的气泡,每一次吸气都显得异常沉重。沉默在医疗舱的蓝光里蔓延,只有仪器运行的低沉嗡鸣和修复液流动的细微声响。
终于,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回溯往事的沉重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的泥沼里费力地拖拽出来:“三……年前……” 他停顿了很久,似乎在积攒力气,也像是在对抗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带来的巨大痛苦。“源主……降临……后……两个月……”
他的叙述断断续续,像一部信号不良的老旧放映机,艰难地投射出模糊而残酷的画面。
“他……来找我……西索……”马哈德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的嘲讽,“说……亚历山卓港……东区……发现……可疑……能量源……紧急……会议……只有……我们两人……” 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忍受某种剧烈的精神冲击,“我……信了……他……是我的……副手……”
“东区……废弃……净水厂……”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没有……会议……只有……埋伏……他……亲自……出手……” 马哈德的身体在修复液中极其轻微地痉挛了一下,仿佛那背叛的剧痛穿透了时光和药物,再次击中了他。“还有……他的人……很多……很……强……”
“他们……把我……拖进……地下……很深……很深……”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不见天日的黑暗。“潮汐……监狱……最底层……西索……称它为……‘静默之间’……” 一阵剧烈的呛咳打断了他的话,修复液泛起更大的波澜。千岛玲子博士立刻在面板上操作,加大神经稳定剂的剂量,并调整了氧气浓度。
Ghost无声地向前挪了半步,几乎贴在医疗舱的玻璃上,那双黑色的眼眸锐利地捕捉着马哈德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挖掘出更多被痛苦掩盖的真相。灰烬和火花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火花的手心甚至渗出了细汗。
过了片刻,马哈德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但声音更加虚弱,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水……滴落……和……他们的……‘问候’……”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词,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冷。“他们……想要……撬开……我的嘴……想要……我脑子里……所有东西……”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不只是……我的位置……mESA……的控制权……” 他努力地抬起眼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千岛玲子脸上,那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迫切。“他想要……mESA……全球情报网的……最高访问密钥……还有……‘三叉戟’……所有……核心成员的……真实身份……名单……”
当“三叉戟”这个名词从他破碎的语句中艰难地挤出来时,安全屋角落猛地响起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蔷薇之刺脸色煞白,她刚才端在手中的咖啡杯已经摔落在地毯上,深褐色的液体溅湿了她的银亮战靴。她碧蓝的眼眸此刻睁得极大,瞳孔深处是惊涛骇浪般的震动和难以置信,死死地钉在医疗舱中的马哈德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她放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那个名字——“三叉戟”——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马哈德先生,您……您……知道‘三叉戟’的名单?!”蔷薇之刺的失态和她之前的优雅,大相径庭。
马哈德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来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