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扶手,眼中变幻不定,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后,手指敲击扶手的节奏才停了下来。何广登缓缓吐出八个字:“手段狠辣,报复迅疾。”
雄哥压低声音,补充了更令人心悸的细节:“何爷,还有更邪门的事。小岛那个办事处,里头十几号人,连同不少办公家私物件,一夜之间也全都不翼而飞了。现场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唯独把波仔那反骨仔的尸体,明晃晃地丢在大厅,这……这分明是杀鸡儆猴,做给所有人看的。”
何广登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他才沉声吩咐道:“阿雄,传我的话下去,这伙人背景深不可测,手段通天,绝非善与之辈,吩咐下面的弟兄,眼睛放亮些,绝对、绝对不能去招惹!尤其是跟那个陈朝阳有关的一切,都给我避得远远的!”
他停下脚步,转向雄哥,确认道:“你刚才说,陈朝阳也受伤了?”
“是,何爷。据说是阿彤的车子起火,陈朝阳为了从车里把他救出来,自己被严重烧伤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何广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就说得通了。阿彤临死前拼了命也要去找他,陈朝阳又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两人之间的交情,绝非寻常。看来阿彤到我们这边卧底,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在暗中保护和协助这个陈朝阳。”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说道:“明天,你跟我亲自去一趟医院,拜会一下这位陈先生。或许,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雄哥迟疑了一下,问道:“何爷,那……阿彤的后事,我们这边该怎么表示?”
何广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真实的惋惜:“阿彤是条汉子,可惜了。但眼下这个局面,我们不便公然为他报仇,毕竟和小岛那边还有些旧情和生意往来,面子上不能做得太绝。这样吧,从我账上支三万港币,明天转交给陈朝阳,请他代我们交给阿彤的家人,算是一点心意,也是全了我和他的一段师徒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