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哥斯达黎加的残兵是第一次求饶,愿意支付一半的铁路利润是第二次求饶,可无论哪一次都被拒绝了。何塞清楚,威廉·沃克要的更多,所以只能求助共和国。
被威廉·沃克夺走权力,巴拿马拿不到任何铁路利润,而求助共和国,最起码还有40%的铁路利润能够流进他们的口袋。
会议室中,何塞习惯性的张开五指疏拢头发,但手指传来的触感,却是光秃秃的额头。脱发令他揪心,半年之前,他还是个头发茂密的美男子,仅仅几个月时间,他愁的头发哗哗往下掉。
巴拿马各地政客齐聚一堂,他们围坐在长桌两侧,表情难掩心中的无奈与妥协。
何塞坐在首位,同样被磨没了心气,按理说美国的堪萨斯流血事件不允许他们将视线放在外面,可偏偏威廉·沃克率领的一千多人就是将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所以,美国的堪萨斯流血事件得打成什么样啊?
正想着,会议室中的门被推开,一名穿着欧式军装的老头走进房间。他鬓角发白,目光炯炯,嘴唇上特意修剪的胡须划着弧度与鬓角相连,将脸分成上下两部分,令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何塞看见他立刻离开座位,屈脊躬身,恭恭敬敬道“埃兰先生!”
老头笑着跟他握手,道“没必要这样客气,共和国永远是巴拿马的港湾!”他全名佩德罗·阿尔坎塔拉·埃兰,共和国的战争部长,在前不久的共和国内战中打得对手求饶。
有这种名将前来指挥战争,巴拿马上下,无论是政客、精英,还是农民、乞丐,心中都安定了大半。
“您说的对!”何塞的赞同声发自内心。
埃兰轻笑,心底的鄙夷很好掩盖,他很想说:你不能只在巴拿马遭受威胁时才说爱国,但总统先生不希望他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
麾下军官走进房间,他们在墙边的沙发坐下,等待埃兰将军的作战命令。
埃兰迈步走向桌尾,站在一个竖起立板前,军事助理立刻将巴拿马城及附近地区的详细地图贴在了立板上。他轻轻敲击立板吸引众人目光,微笑,展眉,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肢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无比自信。
“那个该死的美国佬将营地驻扎到了这里!”埃兰一指凯米托港“这是一处华人聚集区,他们将聚集区周围都挖了所谓的壕沟,乱七八糟,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巴拿马的政客纷纷摇头。
埃兰轻笑“意味上一场战争他们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们似乎有着更先进的武器,火力凶猛,能搭配壕沟完成阵地!为了防住我们的骑兵,他们还在阵地前安放了拒马阵!
这一战,我们损失1377名士兵,但我们的悍勇同样让他们付出了代价。否则,他们不可能主动将阵地往后挪,然后又挖了更多的壕沟,转入龟缩状态!”
“妙啊!”何塞吹捧道。他现在将一切胜利的希望都寄托在埃兰身上,无论对方的脚有多臭,他都要稳稳当当的捧好!
“所以我们该怎么做呢?”
“进攻!”埃兰自信的吐出两个字“将战争的主动权抢回来!”他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尽管敌方没有留下士兵尸体,但对方从哥斯达黎加出发,一路追到巴拿马城下,如果没有付出代价,怎么可能会主动撤离呢?
而且上一场战争他们打得很艰难,付出了惨痛代价依旧没有攻入阵地,直至己方后撤休整,对方才趁着这个时间离开。
对方的这种行为令埃兰不爽,凭什么美国佬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
作为经验丰富的将军,他清楚,在战场上一定不能让敌方牵着鼻子走,必须把握主动权,才能创造最优的进攻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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