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宣纸,给围过来的孩子们示范画画。她拿起毛笔,蘸了点淡绿色的颜料,在宣纸上轻轻一画,就画出了片槐树叶的嫩芽:“画生活里的景,不用画得有多像,要把心里的暖画进去。比如画槐树叶,要想着春天的阳光,想着叶子刚冒芽时的嫩,颜色就会画得温柔;画老槐树,要想着它经历的四季,枝桠的线条就会画得厚重。”
孩子们拿着画笔,在宣纸上画着自己眼里的老槐树,有的画了槐树下的秋千,有的画了枝桠上的小木雁,还有的画了院里的石桌石凳,画得稚嫩却充满灵气。城里亲家蹲在旁边,耐心地指导着,时不时帮孩子们调整线条,眼里满是温柔。
母亲和婶子在展厅的角落摆了张桌子,放上了刚蒸好的槐花糕和煮好的槐叶茶,给来看展的人递上一块糕、一杯茶:“尝尝咱们老槐树的味道,甜丝丝的,跟咱们的日子一样。”有人咬了口槐花糕,笑着说:“这糕里有阳光的味道,有槐花的香,还有你们的心意,比城里买的点心还好吃!”
傍晚闭馆时,夕阳透过展厅的窗户,洒在墙上的画上,给“四季图”镀上了层暖金色。馆长握着父亲的手,语气诚恳:“这画展啊,办得太成功了!来的人都说,这不是普通的展览,是把老百姓的日子搬进了展厅,把代代相传的情分摆在了眼前。明年槐花开时,咱们接着办,还要把展览规模扩大些,让更多人知道老槐树的故事,知道这份约定的暖。”
回去的路上,文化馆的车缓缓驶过田埂,夕阳把槐树枝桠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地上画了幅淡淡的水墨画。小侄子趴在车窗边,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掠过的槐树,忽然说:“姑姑,等秋天大雁回来,咱们再画幅‘画展喜归图’吧!把今天展厅里的人、墙上的画、桌上的槐花糕,还有馆长叔叔说的话,都画进老槐树下,让小木雁也看看,咱们的约定,越来越热闹啦!”
父亲坐在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眼里满是笑意:“好啊,等秋天雁归,咱们还在院里摆酒,把张叔的柿子酒、你奶奶的萝卜丝饼都摆上,再把‘画展喜归图’挂起来,让老槐树也沾沾这份喜。以后啊,每年都添幅新画,让这棵老槐树,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故事,永远都有暖不完的情。”
风从车窗缝里吹进来,带着刚抽芽的槐枝清香,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颊,像在应和着这份约定。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田埂上的野草冒出了绿芽,远处的村庄飘着袅袅炊烟,老槐树的影子在夕阳下渐渐拉长,忽然明白,老槐树的暖从不是静止的。
它藏在每片落叶的纹路里,藏在每朵槐花的清香中,藏在父亲挂灯笼的身影里,藏在母亲煮甜酒的热气里,藏在城里亲家的画稿里,藏在小侄子的笑声里,更藏在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期盼与相守里。它像槐叶年年落了又生,像大雁岁岁去了又归,像日子里的烟火气,永远鲜活,永远温暖,永远在时光里,续写着新的篇章。
槐叶落时盼雁还(再续·岁暖新章)
秋光漫过老槐树的枝桠时,院里的青石板上又积了层槐叶,踩上去“沙沙”响,比去年更厚了些。小侄子蹲在树下,手里攥着片刚落的黄叶,正往枝桠上挂新做的小木雁——这是他跟着父亲学做的第六只,木头上还留着浅浅的刻痕,歪歪扭扭刻着“画展喜归”四个字,虽然笔画稚嫩,却用红漆细细描过,在秋阳下闪着亮。
“姑姑你看,这只木雁的翅膀我磨了三天呢!”他举着小木雁,献宝似的凑过来,指尖沾了点木屑,“父亲说要磨得光滑些,大雁才愿意落下来。等画‘画展喜归图’时,我要把它画在最显眼的地方,旁边再画上周馆长和那些看展的人!”
正说着,巷口传来熟悉的“叮叮当当”声,是城里亲家骑着自行车来的,车筐里装着个鼓囊囊的布包,还有卷成筒的画纸。她停在老槐树下,擦了